君挽亓眼底的落寞那样深,看得晞南眼底满是寂寥。

女人趴在桌子上,声音清冷:“你可知,我多想回来,心中那般落寞,却不知道该跟谁说起。”

“别哭了。”

晞南伸手,将帕子递了过去。

君挽亓的指腹,触及那帕子上,还残留着一丝丝余温。

她忽而咧嘴笑道,伸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看我,居然听哭了。”君挽亓浅声道,“抱歉扰了琴师大人的雅兴。”

“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喊我晞南。”

晞南浅声道,满眼心疼。

他大概也没想到,看着一身荣华的姑娘,竟然有这般坎坷的命运。

“晞南?”君挽亓低声喃喃,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我可以常常来听你弹琴吗?我在宫中没什么朋友。”

她低着头,一副怯懦模样,在问晞南这个问题。

男人一笑:“自然可以,只要小姐愿意。”

“那好。”

君挽亓笑着道,一扫之前的阴霾,这会儿心头倒是舒服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君挽亓微微低头,满脸娇羞。

她趴在桌子上,不觉得便睡了过去,耳畔是那悠扬的琴声,一点点入了人心。

云楚越又去了一遭宫内,不过没有直接找君逾墨,而是去了司天监,她总觉得慕知渊有些话,并没有跟他们说清楚。

“云姑娘这是何意,我又怎么可能会置萤萤的命鱼不顾?”慕知渊有些气愤,她居然敢来质问他?

难不成仗着督公大人撑腰,就这样胡作非为。

云楚越咧嘴一笑:“慕先生言重了,我跟你一样,都不想萤时出了差错,都想着她能平安回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此阵……究竟是什么?”

是玉生烟说得,破了此阵,就能脱离司天监。

一身血骨没了,萤时还能活着吗?

这是云楚越最大的疑问。

之前顾清明在,她没好细细问这些问题,就怕顾清明会钻了死角,可如今,她回去之后细细想来。

有些话,却是连不上了。

“师父曾经是这样说的,他说唯独只有这样,萤萤才能过好余生。”

“余生?”云楚越蹙着眉头,“当初萤时是起死回生,那副身体是死了吗?”

“唉。”

慕知渊叹了口气,想起之前那些事情,他知道的也是个大概,都是从玉生烟的嘴里知道的。

所以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萤萤当时的确没了气息,是师父动用禁术,将她的魂魄召回,也是因为这样,师父遭了反噬,体内藏了一个巨大的隐患,萤萤命中劫难,是情劫,大概就在顾清明顾大人的身上了。”

慕知渊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所谓劫难,指的是这个阵法,还是顾清明这个人。

“情劫……”

云楚越低声喃喃,就在二人说话间。

一个小童模样的少年,急匆匆地赶过来。

“师父不好了。”那小童近乎出声,又看到云楚越在此,稍微有些缓和。

“怎么了?”慕知渊心头咯噔一下,不敢去多想,“是不是萤萤出事了?”

“镇山之石松动了,护着师叔的封印也被破了。”那小童着急的很,“您还是去看看吧。”

小童急得很,那般仓皇的看着慕知渊。

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骇然:“镇山之石为何会松动?”

“不知,阵中似乎有异相。”小童浅声道,“昨夜夜观天象,贪狼坐镇,似乎……似乎师祖曾经预示的那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