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

云楚越独自一人站在金棺前,夜鸦已经去喝了一轮酒。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毕竟他跟云楚越并不熟悉,只是跟白欢欢熟悉,可此情此景,还是让他想起了故人。

闻人烬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稍许声音变惊动了云楚越。

“你跟欢欢很像。”

“?”

云楚越蓦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一袭白衣的闻人烬,尽管上了年纪,可看着依旧健朗。

“她也是这般静,如水一般。”

“咳咳。”云楚越略微有些尴尬,她的性子里,最缺的就是这些,“我并非这般,你跟母亲是旧人。”

“嗯,当初是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最痛苦的日子,可惜。”闻人烬抬头,“我还是没能李霞她。”

“那您可以告诉我,当初究竟是谁,杀了她吗?”

云楚越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从余梦笺死了之后,她对这一切,都很在意,她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杀了白欢欢。

可闻人烬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欢欢究竟如何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生下了你。”闻人烬的眼中,露出一丝愧疚。

云楚越倒也没有过多的感慨,她笑笑。

“没事,我会替她找出来的,不管谁是凶手,我都会替她报仇。”云楚越冷声道。

站在身侧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闻人烬柔声:“兴许欢欢并不希望你卷入其中。”

“不管她如何希望,我做的是我觉得该做的事情。”云楚越淡然地很,手掠过那口金棺。

纹路在掌心里慢慢变得清晰。

她甚至能看到母亲出现在面前的模样。

那般柔和,那般美。

夜深了。

云楚越抬头看了天边一眼,轻声道:“闻人家的队伍应该没有进城吧?”

“是,我想见见你,便提前来了。”闻人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往后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对我说,当初我没有护住欢欢,如今定然要护住你的。”

“不用了,我跟母亲并非一个人,你们之前的恩怨,也不该牵扯我。”

云楚越的性子,出奇的冷,她翻身,出了那个墙垣。

整个人都冷得很。

宫中替她掌灯的男人,总算是等到夜归的人了。

她一进门,便被男人搂入温暖的袍子中。

“热了吗?”

“我见到她了。”云楚越激动的很,“不,确切地说,只是一口棺材。”

“我知道。”君逾墨浅声,揉了揉她的耳朵,她的额头,她冰冷的脸颊,全都有了温度,“我知道你想你母亲,可是那口棺材,只怕没那么容易开。”

“不急。”

“随行不止闻人家的人,还有鬼帝玄月,我的人同他交过手。”君逾墨轻声道,将她抱到了火炉旁。

君逾墨的人都没能讨到半点好处,更何况不知根不知底的云楚越。

“起码目前看来,鬼帝玄月不会伤害我娘,这就足够了。”

云楚越陷入他的怀抱中,一下子变暖了,身上恢复了知觉。

男人抵在她的身上。

“当初玉簟秋用起死回生的那套说法,将鬼帝玄月他们稳住,如今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君逾墨轻声道,“要是不能起死回生,只怕鬼帝玄月会心生戾气,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