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脸热,往前上了一步。

有些人不自觉,明知道因为什么遭人嫌,偏偏还凑那么近,也不知道凑近了谁难受。

他不嫌难受,薛芳菲还觉得不自在。

“你别闹,纪和陆玑……”说着,薛芳菲余光一看,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她气得又往前上了一大步,人还没走出去,被萧蘅死死扣在怀里,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别动,有人来了。”

李廉按照薛芳菲的指示,负荆请罪,这都跪了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他爹过来瞧瞧他。

按理说,传话的人早该到了,他爹是不是不打算原谅他,所以……

在这样下去,他上半身就没有一块好肉了,全都被蚊虫叮咬坏了。

随从看着都心疼,“少爷,要不咱们换个法子,这女法师……”

“闭嘴!”

李廉斜了小厮一眼,要不是他们言语激将他,他至于不听女法师的话?

李廉追悔莫及。

早知道就不该出门,哪怕换一天出门,宁愿挨骂,也总比事情办砸了强。

所以,不管还要等多久,李廉都决定好好听女法师一次,既然是女法师出的主意,那就等下去。

萧蘅所说的有人来,是李相国。

李相国到了河道边,不说第一时间去看看儿子,而是在一旁看戏,这么当爹的,也是人间不多见了。

爹不着急,哥哥着急,李瑾隔着老远看着负荆请罪的弟弟,心急如焚,“爹,李廉知错了,就给他一个机会吧,盛夏正是蚊子多的时候,再这样下去,好人也被蚊虫咬破相了。”

“再等等!”

李相国不悦。

李廉办砸了事,他自然是生气的,但那个纨绔儿子第一次知道做错事情需要负荆请罪,也算是好事一桩。

所以,收到消息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前往,而是有意拖延一段时间,就想磨一磨这个小兔崽子的性子。

李瑾知道,这时候他再求情,说不定起反作用,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离老远开始干着急。

薛芳菲有些诧异。

这个李瑾,她记得也是个糊涂东西。

李瑾和李廉不一样。

李廉是纨绔子弟,什么花玩什么;李瑾玩得都不能叫花,而是上不得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