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你不过是一个归降之人,胆敢说此悖逆之言,太子之位早定,何来争储之说。”

李纲也是上了年纪,情绪激动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魏征看了看李建成,见那位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也是继续说道:

“李大人,晚辈还未说完,既然今天殿下说了畅所欲言,可否等再下说完,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面对魏征有些挑衅的言语,李刚身边的裴矩大步走向魏征指着魏征怒骂:

“魏征小儿你屡次撺掇殿下,其心可诛,你曾效力于窦建德,莫不是他的奸细,想要挑拨我大唐君臣父子。”

袁朗也不甘示弱起身向着李建成躬身开口:

“殿下,此子虎狼之言,切不可信,我大唐君臣父子皆是一体 ,李纲大人之前所说,再下深感赞同,有太子殿下坐镇国都,统领武百官,秦王为我大唐征战四海,我大唐中兴之日,指日可待,不能被有些小人钻了空子,祸国殃民!”

期间庾抱、陈子良、萧德言、赵弘智、徐师谟、欧阳询等人都纷纷起身附和,都要向着魏征开炮。

李建成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偏头看了看身旁的李承宗,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宗儿,看见了没,有些人只会想着自己的官位,根本没有为我们考虑!”

李承宗听后有些明白老爹的意思,心中也是呵呵一笑,这就是人心,他们口中的那些大道理只不过是托辞罢了。

轻声在李建成耳边低语:

“儿臣很想听听魏征后面想说什么。”

李建成眼睛一亮,这小子。

李建成看着有些混乱的众人,起身大声制止。

“本宫方才已经说了,畅所欲言,尔等这番作为,莫不是把我这太子也不放在眼里,魏征你接着说,其他人都坐下,休要打断玄成!”

玄成是魏征的字号,李建成贵为太子用字号相称,可见对魏征的尊重,于是刚刚还炮火连珠的众人都灰溜溜的闭口坐下,如此看来,今后这魏征怕是要超过李纲,成为太子李建成的第一臣。

李纲情绪平复后,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言语被有些人利用,也是闭目不语,他虽然是太子的恩师,但他也是太子的忠实拥护者,不似那些墙头草一般,其实以他经历的风浪,自是白如今太子的处境,之所以那样说,是希望太子不要着急,现在他也想看看这个魏征,若此人对太子忠心不二,自己都这把年纪了,也甘愿退位让贤。

魏征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他也很是诧异,今天太子殿下转性了,想想自己也是漂泊多年,胸中抱负一直没有施展之地,沉思后朝着李建成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李建成看着跪地的魏征,心中欢喜不已,看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玄成何必如此大礼,起身说话。”

魏征起身双眼有些发红的看着李建成开口:

“殿下,臣有许多肺腑之言,只是臣下多年来没有机会直抒胸臆,今日臣得殿下厚恩,今后必当竭尽全力,效忠殿下。”

李建成也是觉得之前有些冷落了魏征。起身来到魏征身旁,用力拍了拍魏征的肩膀,玄成今后我君臣二人来日方长,今日就将你所想都说出来,我洗耳恭听。

魏征有些激动,稳稳心神开口:

“洛阳战事的重要自不必说,若胜我大唐一统中原,成就王朝霸业,可大家想一想,秦王军功卓著,已经力压殿下,殿下虽贵为太子,但人心难测,若大唐军士只知秦王而不知大唐,那么就算秦王没有夺位之心,那他后面之人呢?”

大殿内隐隐有着不安的情绪正在蔓延。

魏征稍稍停顿便又继续说道:

“难道现在诸位还天真的认为秦王只是一个为国征战的大将军吗,有些事情你们不敢对殿下说,我魏征今天就挑明了,如果此次秦王拿下王世充和窦建德,那殿下这把位子很难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