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解都解了,蒙高轩倒也没让他再拷上。

现在公正伯李家可不同往日,李家外孙女那可是在陛下那儿挂了名的!

蒙高轩略显复杂的目光落在李身上,直盯得人心里七上八下,李哆哆嗦嗦提议:“没事儿,要不,要不您再给拷上?”

“不用。”蒙高轩嘴角抽搐,拉过他的肩膀向前推:“走吧,陛下等着见你。”

金銮殿上——

池良冀被宇稷点名,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他身上。

宇策眉宇微蹙看向他:“池爱卿?”

他想到,这些天池良冀确实因为李家的事情在多方走动。听说池良冀和夫人李婵月感情甚笃,两人成亲时,他还曾放话此生只愿与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

宇策皱起的眉头松开,看向池良冀的目光带了一丝欣赏。他点头道:“朕听闻爱卿与夫人情比金坚,最近李家的事情也是你忙前忙后四处奔走,如果你真的查出来什么,不妨大胆直言,若此事当真另有隐情,朕也不是宁杀错无放过之辈。”

池良冀嘴里发苦,只好将准备好的词说出来。

他调整表情,义愤填膺道:“陛下,我岳父,公正伯李大人对您、对云周国忠心耿耿,更是心地善良之辈,绝非那种会用厌胜毒计害人之人!依臣薄见,这根本就是针对我岳父的阴谋,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李跟着蒙高轩,远远的就听见池良冀为他说话,顿时感动。

亏他以前以为这女婿是个狗眼看人低,凭商户起势转头就看不起商户的,万万没想到,患难,才能见真情啊!

好女婿!好女婿!

李双眼发烫,正感慨着,又听另一道声音横空插入:“呵,那李贼是你岳父你自然为他说话。陛下,证据确凿,万不可因他人三言两语轻信放过啊!”

李这下脸也红了,不过是气的。

呵,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他死对头,赵理树那狗东西。

狗东西一向看不起他,平常上朝就爱挑他毛病,他不跟他计较,现在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这狗东西居然还敢插嘴!

李怒从心头起,胆子立刻壮了不少,他“扑通”一声,滑跪上前,未语泪先流:“陛下,臣真的冤枉啊!”

这时,又有一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李耳边响起。

“陛下,臣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在陷害李大人。”裴战北将身上背着的包裹接下,由一旁小太监交到福公公手上,再由福公公交给宇策。

裴战北接着说:“六年前,阳州富商王家和当时回阳州查账的李大人三子起了龃龉。”

裴战北看向李,沉稳的语言像一剂强心针,助李记起半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六年前,阳州有家金铺的账目不对,本来是他要去的,但临行前他得了风寒卧病在床,成荫主动请命。

三子成荫素来稳重,再加上当时成荫第三任妻子生了孩子又走了,李一方面是放心他,一方面想让他去散散心,索性答应了。

没想到三子一去三年,回来路上还给自己带了个儿媳妇。

李高兴的很,就详细问了他发生了什么。谁知,他最想听的新儿媳的事儿被成荫一笔带过,倒是阳州之行被他详细讲了出来。

原来这次他回去干了件大事——他强行关了王家五成以上的铺子,还抢了王家一座矿山,另王家元气大伤。

这可是能让两家结仇的事情,李顿时把儿媳忘到了九霄云外,详细追问起来,这一问才知,他们李家因捐款封爵,跟着女儿、女婿进京之后,王家后来居上,成了阳州第一大乡绅,还和阳州知府搭上了线,不到半年时间掌握了阳州绝大部分已开采矿。

和多之前被李家庇护的,不是被逼得卖儿卖女,就是被逼得倾家荡产,活不下去了。

王家还搞了赌()场令阳州青年玩物丧志,因为和知府官商勾结,信息也传不出去,这次账本的事情其实就是大家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用这种方式像曾经的地头蛇,李家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