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闵江苦笑,“你今天为咱们苏家大大地挣了脸面,让那些说我们要败落的狗东西惊掉了下巴。可这肚兜一问世,不知多少人眼红,恨不得我们苏家死啊!”

石澈坐直身体,“二叔的意思是,这梅院长要找我们麻烦?”

苏闵天插嘴道:“恐怕不止,他十有八九是要打肚兜的主意。”

苏老太爷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今天入账多少吗?”

“这批货总价是五万零五百两,算上一些预购的,六七万两差不多了,”石澈早就计算过,所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苏老太爷的浑浊老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那是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要压抑的东西,“十一万六千两!”

“啥?”

石澈是真有点儿懵了,这特么古代女人的购买力这么恐怖的吗?

等于说,预购的比实际购买的还要多,这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石澈的两个大舅哥苏岳和苏麓见说到了这里,再也压抑不住兴奋之情,眉开眼笑的保证是真的,几大箱的交子和银钱都已经入。

苏见月也是兴奋的,可在石澈面前她就是不愿意表现出来,沉着脸指了指小几上的账本,“自己看!”

石澈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记录的清清楚楚。

“麻烦有点儿大了,”石澈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苏家本来只面对张道台这一个敌人,可今天如此大的进账不可能瞒过明眼人,苏家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在不久后的标会上必定会是公敌。

苏老太爷对石澈的反应很满意,这种时候能不被如此大的成就冲昏头脑,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我本来只想着你会把这肚兜卖得很好,却没想到会这么好,你的那些新奇的主意,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很厉害!”老太爷忧心忡忡的点了点那烫金请柬,“过去十几年,都是我们削尖脑袋去钻内务院的门路,还从未有过被内务院主动宴请的时候,我怕是他们打上肚兜的主意了。”

石澈略一思索,“晚上我跟二叔去赴宴,我扮做家丁。”

“凭什么听你的?”苏见月不服气。

石澈笑了,“那你跟我去,扮做我的丫环?”

“你想得美!”

“月儿莫要胡闹,”苏老太爷略一沉吟,“老大要在,合该他去赴宴,他既然未归,那老二去也合情理。我们商贾做事,首要考虑的是利益,除此之外就是要让官面上的人挑不出错来,清之考虑的周到。只是不知,你有何化解的办法,就目前来说,肚兜的生意的潜力巨大,我们不能舍弃。”

石澈也不废话,把丁福宝叫进来,“去我的案头上把这几天的画稿拿来,就是夹在大周律里的那一打。”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苏家人都知道,石澈这是又有新东西了,期盼的同时不禁感叹,这小子果真是个妖孽。

石澈没有让人失望,丁福宝拿来的果真是新东西,他拿在手里一一展示。

“这是抽水马桶,这是牙刷,这是玻璃杯,这是滑轮组,这是水泥,这是氨基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