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舟显然是被打脸了,可他清俊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难堪和尴尬。

相反,他还能微笑,瞳孔里笑意明亮。

“是我说错话了。”

陆二爷哪里忍得下来,冷怒道:“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承舟不是你弟弟,谁才是你弟弟?”

“你妈?你还有脸提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陆二爷的怒火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他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羞辱承舟的。

“你是不是不搅得陆家大乱,你就不甘心?你这么说话,你对得起你柳姨吗?她对你视如己出,特意张罗了一桌饭菜,就是给你们小两口庆祝一下,你这么背刺她?”

柳姨就是陆承舟的妈妈,也是陆二爷之前在外的白月光,现在转正了。

沈梧桐看过去,便看到了柳姨脸色惨白,睫毛颤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悲苦和自嘲。

柳姨和陆承舟很相似,一看就脾气很好,穿着也朴素。

但豪门内斗,谁又说得清楚?沈梧桐是不会以貌取人的。

“老爷,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柳姨连忙安抚陆二爷,眼睛里多了几分凄苦。

“我相信承渊不是有意的,先别说了。”

“今日说了是热闹一下的,怎么还吵起来了?”

看得出来,这位柳姨很想活跃气氛。

可惜。

陆承渊不买账,愉悦地笑出了声音。

“继续演。”

他丢了三个字出来,满是不屑和嘲讽。

柳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双手捂住嘴唇,泪水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

别提有多可怜凄楚了。

陆二爷就更暴怒了,“孽障,你柳姨是你爷爷都承认的媳妇,你敢这么和她说话?”

“来人,请家法!”

沈梧桐愕然?家法?

很快,她看到了所谓的家法,心脏都颤了颤。

家法就是一条手臂粗壮的藤条,最可怕的是藤条上还有尖锐的倒刺。

家法是老太爷定下来的,没有人可以违逆。

哪怕是陆承渊。

但是沈梧桐不觉得陆承渊会乖乖受罚。

“老爷,算了,你怎么能对承渊动手呢?他一向都是这样的, 别为了我一个外人伤害了你们父子之间的情份,千万不要。”

“我无所谓的,你别这样……我不想破坏你们父子的感情,是我当初做错了,承渊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柳姨哭得不能自己,眼泪簌簌而落。

别说陆二爷了,就连沈梧桐都觉得陆承渊说话太过分了,会哭的人又是弱者,自然是偏弱者的。

可沈梧桐却嗅出了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陆承渊神色冷酷。

“父子情份?我和他之间,从无情份。”

“只有血海深仇。”

四个字,掷地有声。

沈梧桐在一边看着,总觉得这一刻的陆承渊和陆二爷之间有很深的隔阂。

是那个早就过世的陆二夫人?

陆二爷狂怒暴躁,“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