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和谢不言一行再次启程上路。

荀昭不放心,专程派了一队亲兵保护。

马车越往南走,温度越暖和,进入芜城地界,甚至连下雪的痕迹也没了,道路两边的树木不再光秃秃的只剩树枝,反而有了些绿色。

戚禾正坐在马车里,啃着桐月方才买的热乎乎的包子。

她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瞧着景色,心旷神怡。

“桐月啊,果然是南方好玩,北边一下雪就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戚禾嚼着包子,口齿不清。

桐月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从戚禾马车前跑过,直奔她后面的马车而去。

在戚禾前面的是谢不言的马车,而她后面则是林尽月的。

“诶,你等等。”

戚禾瞧这侍卫眼熟,出声叫停。

侍卫迟疑的指着他自己,“郡主是在叫属下吗?”

“对,就是你。”戚禾微微探出脑袋问,“我记得你是王爷的侍卫,这么匆忙,是要去干什么啊?”

侍卫稍微靠近戚禾一点,不敢抬头直视。

“王爷的伤口一直在发炎,现在高烧晕过去了,属下没办法了才想着去找林公子给我们王爷看一下。”

戚禾大惊:“什么?”

从盛京到芜城,他们已经走了七天了,这七天谢不言的伤口竟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你怎么不早说!”戚禾啃包子的心情也没了,她满眼的焦急,“王爷没事吧?”

“现在可能有点事。”侍卫老实巴交回答,“之前是王爷不让属下说的,怕打扰了您和林公子,荀昭王爷发烧昏迷,属下实在是惶恐,所以才……”

“那你快去找我大师兄,我先去瞧瞧王爷。”

说完,戚禾把脑袋缩回来,包子直接塞进桐月手里。

“你吃吧。”

桐月眨了下眼睛,“姑娘,您怎么这么关心王爷啊?”

戚禾回头赏了桐月一个爆栗,她没好气道:“镇南王是和我们一起出发的,他要是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皇上会放过我们?”

“更何况如今西北依旧虎视眈眈,辽国也不是善茬,镇南王要是出事,对我们整个国家都是有影响的。”

桐月吃痛的捂住的额头,可怜巴巴的,“奴婢知道了。”

戚禾无心再管她,提着裙子就跳下马车往谢不言那边去。

掀开帘子,谢不言一个人躺在铺满了狐裘的马车里,他如玉一般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紧蹙起,看上去难受极了。

戚禾上了车,她伸出手探了一下谢不言的额头。

滚烫。

“还真发烧了。”

戚禾给谢不言切脉,具体症状和刚才那个侍卫说的差不多。

伤口发炎导致发烧昏迷。

但是荀昭给谢不言用的金疮药,那是皇上赏赐的,为何对伤口不起作用?

“王爷,得罪了。”

戚禾道了声歉,直接将谢不言翻过来,撕开他的衣裳,露出了背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化脓,红肿异常,这般的情形,谢不言定是忍了很久没说的。

“郡主……”谢不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往旁边缩了一下,“我没事,不用麻烦你们……”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谢不言的话没说完就被戚禾打断。

她语气急促,拳头捏紧,“你的伤口既然一直不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的身体你就这么不爱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