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四月五月的时间流向崇山市,单国安把她接回家,她每天抱着妈妈亲手做的娃娃入睡,妈妈在梦里和父亲和自己道歉,妈妈在悔过。

崇山市有几座特别美丽的山,山上的树绿油油的,她和父亲在山顶上休息,爷爷奶奶在山腰等着。

单国安给她拍了一张照,她的笑容明媚,双手敞开怀抱阳光,单国安发给她,自己也拿来做头像。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父女的身上,帽檐给可儿的眼睛留下一片阴影,她看着弯曲蔓延的山路,犹豫了会转头看向父亲,“爸爸你开心吗。”

他说开心,可儿开心吗。

她说我也开心。

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阿姨叔叔依旧很活力满满的和自己打招呼,看到自己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时还会说可儿可儿呜啦啦。

以前小时候他们给自己唱的歌。

五月中旬。

华业集团的品质部与外协部的部门负责人已经来到了山师集团再次确认合作项目的推进。

单可儿看着他们把一份份件翻阅,和公司的产品设计开发的总经理将路线时间安全资金全都签字确认了一遍。

山师的器械工厂占地面积非常大,眼花缭乱的自动化技术机器,机械地运行着,运行着这些即将合作形成的巨大资金链。

她又问父亲,是看上了郴林的实力还是因为不想让他靠近自己才和他合作的。

单国安说都有。

五月底,哥哥回来了,还带着女朋友,可儿看见父亲眼里的笑意下意识地也为哥哥高兴。

女朋友叫周语瑗,一个非常能说会道的女孩,她每个领域都略知一二,能接住父亲的话题也能讨的爷爷奶奶欢心。

晚上,单国安拿着热牛奶放在小圆桌上,天空上挂着明月和星星,可儿说明天又是大晴天。

后来,她滔滔不绝论着这几天重游崇山市的好心情,说爷爷奶奶的迁就说朋友的惊讶说自己的身体变化。

单国安不忍打断她,配合地随着她的语气而语调上扬,从九点半到十一点,她眉目舒展地靠着摇摇椅。

宁静随和的夜晚里,转变着单国安的某种态度,作为父亲他的确在女儿的感情问题上过于固执,过于抓狂。

单可儿怔怔地看着他,听着他又一次重复那个问题,“过几天我让郴林亲自来公司开会,你要来和你的朋友见一见么?”

她错愣地不知如何回复,好似话都堵在了心里。

这几天的时间格外漫长,可儿每天很早就醒了,很难再睡个回笼觉,总是有些兴奋的。

拼乐高、打高尔夫、旱地冰壶等等一切能够花费时间的休闲活动都做了个遍,鲜有地发了朋友圈,表述这些天的活动轨迹。

晚上的电话时间也主动取消了,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因为自己的情绪低落就让郴林陪熬了无数个夜晚。

只可惜没有立即适应这种空虚感,看着聊天框默默发呆起来,直至他的通话邀请按时亮起。

郴林说已经到了崇山大酒店,洗好澡来打电话了。

五个多月,一百六十多天,没有相见。

手机里低沉与轻快的不同嗓音相互摩擦,便产生了缱绻旖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