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折射在她的心底,穿梭在回忆里。

无数次动摇在父亲的否决之中,无数次回望于历经之路,每每看到这样无欲无求却又渴望自由的自己,便总会想要尝试更加大胆的选择。

从纽约追到伦敦,再从伦敦追到华景,这样的旅途用了半年之久,直至用拙劣的难堪的演技闯进他的世界。

单可儿抬眼对上沈郴林灼热的目光,纵然有千言万语还是沉溺于他深邃的眼眸中,像是温凉的海洋,接纳着她无尽的犹豫。

“只要你愿意戴着,我就能找到你。”,沈郴林牵着她的手,视线也随着话音慢慢聚焦在这枚特殊定制的戒指上。

不置可否,除了想要她开心,更想要她平安。

所以安了紧急呼救。

沈郴林轻轻转动戒指的第二层,直到有轻微地扣上的感觉才看向单可儿,“开关是旋转的,任何时候只要你旋转,我就能收到通知。”

单可儿笑盈盈在沈郴林的注视中整个人慢慢转了一圈,随后稳稳停在他的面前,打着玩笑捏了捏他的手心,“这样可以吗?”

“我在的时候可以。”,沈郴林抚平她裙子上的褶皱,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生日快乐。”

……

同家人朋友再次过完自己的生日后,可终于又有机会去找到沈郴林,并和他住一个晚上。

本是开心的一天,却忽然刷到许墨仲发的朋友圈祝福,可儿僵硬地坐在木椅上,看着这张照片沉默了很久。

朋友圈是墨仲在可儿生日零点卡点发的,配是一个很简单的生日蛋糕的表情,图片配的是她在纽约家里穿着长裙站在镜子前笑盈盈的提着包包,犹在欣赏。

而镜子里能看到墨仲的半个身子,也能看出这是可儿几年前的照片,因为她的笑容不全是温柔而是充满着娇气与青春。

有许多共同好友都给这条朋友圈点了赞,许多人都会在评论里一同祝福,只有陆织悦在评论问怎么拿几年前的照片庆祝?

墨仲回复因为这是珍藏了许久的宝贝,确实是珍藏,因为可儿连这张图片都没有,那会儿也都没发现他有在偷偷记录。

机缘巧合的错过造就了两条不同的路,一条是墨仲默默等待的路,一条是她走向希望的路,如同这条朋友圈一般,错过了黄金的点赞时间。

单可儿情绪复杂地抬起头时便看到正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沈郴林,他一如既往地沉稳与平静,明明只是说拿车钥匙手上却多了一瓶茉莉花茶。

是用贴有卡通女孩贴纸的玻璃杯装的,也就是他自己做的茶。

可儿笑笑和他慢慢走在人行道上,吹着偶尔刮来的微风看着灯光把影子拉长,那块沉重的石头也终于压在了心底。

这种无法形容的疼痛与愤怒,为何像欺骗他人感情那般难受,明明都知道双方的感情状况的,为何变成相爱的回忆录。

她失神地抬头看向沈郴林,想要道歉的话语却又如同谎言难开口,这段与墨仲的曾经如今被再次翻出来,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模样去面对。

沈郴林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侧头看向她,瞥见她眼里的躲避才意识到她情绪的不对,然后低声问道,“怎么了么?”

单可儿心里也同样不安,她深知这不是自己的错也深知沈郴林不会责怪于自己,但总是会想着愧疚,“我不知道墨仲会给我发朋友圈。”

其实她撒谎了,不是不知道,是和沈郴林在一起的时刻忘记了墨仲每年都会发祝福,忘记了墨仲会每年都发一张从来没公布的照片。

也忘记曾经了和墨仲相处的日子堪比黏腻的情侣,忘记了告知沈郴林。

可儿觉得很羞愧,面对如此暧昧的情况很难为自己解释,很难再以逻辑给他梳理清楚,“我刚刚才刷到,我真的没注意。”

这样慌乱紧张的单可儿,沈郴林也是第一次见到,慌乱到她的眼里只剩无助,像是暴雨里长出的独苗,顽强又脆弱。

“我和他说过我和你谈恋爱了的。”,单可儿很难堪,“我的生日会上并没有单独邀请过他,还有其他许多好朋友在场。”

沈郴林想起墨仲发的那张图片也淡淡笑,说实话刷到那条朋友圈时他也愣了愣,也在那晚翻看了墨仲的全部朋友圈。

每年可儿的生日,他都会发,前几年发的案感情比较露骨,差不多都是小公主xx,只有去年与今年只发了表情。

照片选的风格都很有趣,有可儿在生气的有在掉眼泪的,几乎是各种情绪都有,是他没有机会接触到的曾经。

“墨仲是个很好的朋友,你的反应他都能捕捉到。”

沈郴林看着单可儿,怕她以为自己说反话又牵住她冰凉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关节,“拍照技术比我好。”

“……”

可儿分不清他的玩笑话,只越走越慢直到不要再走,坐回木椅怔怔地垂眼看着身边男人手上的情侣戒指,“除了工作上的事,我没有再和他主动联系过了。”

“从你表述的细节中,我大概能知道你和墨仲分开的原因是性格不合,你觉得他循规蹈矩,对么。”

显而易见的,可儿喜欢勇于直面困难的另一半。不是说墨仲是软弱的人,而是他处于的年龄正是过分自视清高的阶段,面对爱情与事业的碰撞,总是很难平衡二者的关系。

所以墨仲偶尔会冷淡于可儿着重于事业,待察觉可儿失落又返来安慰,一来二去的犹豫把可儿推的越来越远。

沈郴林并不想为许墨仲开脱,只是为了宽慰现在仍然矛盾的可儿,“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过去不只是墨仲在给你记录,陆织悦也给你记录了。”

在墨仲发之前是陆织悦的踩点更准时,陆织悦也同样发了一张可儿笑盈盈的日常照。

“所以我只把墨仲当成你的朋友。”,沈郴林看着单可儿低垂的脑袋,“我没有生气,因为这件事你觉得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