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我想要，你可以永远自由。可以不必背负着看不见的枷锁，不必承受着那些来自虚空的束缚，不必遵守那些缥缈的规则，我希望你可以自由穿行在世界的每一个地方，我希望你在自由的时候也能够快乐。”

这个愿望其实已经在阮霖的心里盘踞了许久了，身为山神的澈寒看似已经挣脱了世俗，实则却是落入了一个更加无底的名为“神”的牢笼。

沥渳山存在的这千万年，他日复一日的守着那里，看了多少次春去秋来的变幻交替，数过多少个明的兴盛衰败，他在意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可是知道现在，真正在意他，知道他的，又有几个呢？

自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东西，但是对于澈寒来说，却是一件不在他认知范围内的事情，兴许，他可能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并不自由。

“给我自由？”

澈寒眨眨眼睛，显然他对要如何实现阮霖的这个愿望有些茫然。

“嗯，给你自由，可以吗？”

阮霖牵起澈寒的手，弯下腰虔诚的吻上他的手背，仰头望着他。

“可是，自由是什么呢……”

澈寒有些无助的看着他，比不会用智能手机点外卖时还要无助，让阮霖有些心疼。

阮霖直起身来，决定不再去看他的眼睛，这样就不会临时变卦或者因为看着他的眼睛而说不出口。

他轻轻拥住澈寒，双手克制的只是轻轻的搭在澈寒的手臂上，说：

“自由嘛，就是……你至少可以随时离开我，就当我之前的那个愿望是在放屁。”

说完阮霖自己都没忍住笑了，原本以为他也许会更自私一些，管他愿不愿意，人生短短几十年，困在身边，想做什么不可以。

但是……

阮霖敛起笑意，抽回身来在澈寒面前站定，认真的看着澈寒，说：

“澈寒，我很爱你，我不希望你被迫困在哪里。任何地方都不用，包括我的身边。”

“很抱歉，我的无知和鲁莽让你寸步难行，有时候我真的感到很矛盾，我一边为这发生的一切而感到自责，一边却又无法克制自己想要让事情就这么平静的发展下去。”

阮霖自嘲的牵起嘴角，“果然就像你说的那样，人类嘛，都是贪婪的，自私又无耻。”

所以，我的山神大人，去找寻属于你的真正的自由吧！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澈寒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他听着阮霖的自我剖析，将自己内心污浊又肮脏的一面翻出来暴露在阳光下，这时候才开口问道。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自由吗？”

阮霖留恋的注视着他的双眼，害怕往后的日子一面难求，这下目光更是放肆。

阮霖点头：“是。”

澈寒表情有些晦暗，半晌后开始松动，轻轻呼出一口气：

“既然如此。”

澈寒缓慢的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停在阮霖的额前，指尖将触未触。

“这是你的第二个愿望，给予我永恒的自由。”

阮霖靠近了一些，将额头抵在了阮霖的指尖上，他听见澈寒温柔的声音再说：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