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绝密情报

镇守开封的金国副元帅仆散揆，自宋军包围开封后，每日巡视城防，布置御敌，制止手下大将出战，整日衣不解甲，忙得筋疲力尽，晚上睡觉也半睁着眼睛，生怕宋军搞一个突然袭击。仆散揆根据以前的战报得知，宋军先锋将柳马苑，战斗力太过恐怖，有柳马苑这位对手，仆散揆寝食难安！但求宋军粮草不支，早点撤兵！

这日晚，仆散揆忙完，穿着盔甲欲在军案上打盹。手下亲兵劝他上床榻去歇息，仆散揆说：“今日本帅还有几处城防设施没有巡视，本帅现在有点累，先寐一会，等会再去巡视，巡视完了看情况再说，你先退下吧！”

亲兵刚出军帐，仆散揆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没由来地伏在军案上便睡着了。

仆散揆睡不多久，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仆散揆诧异，军中大小将士，都称他为“元帅”，谁敢如此胆大，直呼本帅大名？

仆散揆抬头睁眼，见军案前立着一位高大的白胡子老头儿，手里提着拂尘，身穿镶着金丝边线的白色道袍，面目慈祥而仙风道骨！

老道士毫无征兆闯入自己军帐，怎么进来的？外面亲兵如何没有任何动静？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仆散揆不清楚，也很吃惊，但他毕竟为三军之主，定力惊人，感觉对方非凡，当下谨慎而又庄重地问：“仙长是唤我么？”

进来的自然是太上天尊，他笑道：“我突然出现在你军帐，叫你仆散揆，你不觉得怪异么？”

仆散揆越加感觉这道士不简单，同时也觉察他并没有多少恶意，放心不少，也笑了：“仙长驾到，我怎敢多问？”

太上天尊点头说：“难得，难得！”

仆散揆不知太上天尊说“难得”的用意，也不敢轻易接茬，露出一种恭敬地姿态来。

太上天尊很满意，问：“元帅不问问老道我来此的目的么？”

仆散揆说：“仙长亲自来，想必有大事指教！”

太上天尊说：“还真被你猜着了！老道来你军营，送你一桩大军功！”

仆散揆内心大喜，脸上不露声色说：“请仙长赐教！”

太上天尊笑笑：“明日宋军先锋将柳马苑想来偷袭你开封东城门，你做好应战准备么？”

“竟有此事？”仆散揆听得一震。

“还不止呢！宋军先锋将为了偷袭成功，选了一位假柳马苑，在西城门吸引你们的主意力，真柳马苑和田俊迈，则率勇士偷攻东门，真是好计策，好谋略！”

仆散揆听了，惊得汗如雨下，心中对太上天尊感激之情，真如黄河之水，从天上倾斜而下。饶是他稳重如山，也差点要对太上天尊跪下了。仆散揆激动地说：“仙长大恩，仆散揆如何报答？”

太上天尊问：“元帅不怕老道骗你？”

仆散揆说：“在下行军多年，这一点辩识能力还是有的！仙长夤夜到此，说出这些绝密军事情报，怎可能是来骗我的？”

太上天尊说：“既然你这么诚恳，老道再给你透露透露！”

仆散揆躬身下拜，声音颤抖说：“望仙长示下！”

太上天尊说：“明日攻城东门的，只不过有二三十人，其中有位持黑色盾牌、穿黑色盔甲的，便是柳马苑，元帅预先在城墙内，埋伏三十位劲弩手，等柳马苑近城下，突然冒出，一齐向他发射劲弩，柳马苑纵然有冲天之翅，焉能飞上天去？射杀柳马苑的不世奇功，元帅唾手可得啊！柳马苑一死，宋军还有什么可怕的？”

仆散揆喜得胸膛里几乎要跳出心脏来，仆散揆强自抑制住，抱拳躬身施礼低头说：“仙长高天厚恩，在下无以为报，敢问仙长怎么称呼？在何方宝地仙居，在下功成之后，定然备厚礼来拜谢仙长！”

仆散揆说完，久久不见回音，抬头看时，太上天尊不知何时走了！仆散揆怅然若失，大喊一声“来人”。

帐外亲兵大声应诺而进，却见仆散揆在军案后，睁着惺忪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自己，亲兵再次问道：“元帅有事？”

“没事，你退下吧！”仆散揆挥挥手。他被亲兵的应诺声惊醒，睁眼之后才知道刚才是南柯一梦，仆散揆略微失望，可是梦境历历在目，清晰得仿佛是现实发生过的一般。仆散揆心想，这难道是感动神明，托梦来指点迷津的？梦境里既然说得那么详细明白，何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反正也不过是在东城门多埋伏三十位劲弩手而已！

仆散揆想完，又叫亲兵进来。命他火速传蒲察雄将军来军帐。亲兵愕然，暗叫不好，元帅刚才突然无缘无故喊我，现在三更半夜又莫名其妙要传蒲察雄将军，怕是近段时间太累，精神恍惚了吧！

亲兵试着问：“元帅，现在去叫蒲察雄将军？他该是睡着了啊？”

仆散揆脑袋里还想着刚才梦里的画面，美滋滋地想，如果那老道士说的是真的，真是天助我也！合该大宋失败！不意亲兵反问，打破他的美妙沉思，勃然变色说：“你啰嗦什么？还不快去？骨头作痒吗？”

亲兵吓得飞奔而出。

蒲察雄是仆散揆帐下有名的勇将，跟随仆散揆多年。此次随仆散揆镇守开封，早听得前线频频传来战报，宋军先锋将柳马苑勇不可挡，势如破竹，连接攻城拔寨。蒲察雄便一直跃跃欲试，想南下到前线和柳马苑较量一番，可仆散揆始终以开封为重劝他等待时机，蒲察雄不敢违抗军令！

郭倬领军围攻开封，柳马苑仍然是先锋官，蒲察雄以为机会来临，定然可以和柳马苑一决高下。谁料，仆散揆采取坚守政策，不任何人出战。蒲察雄多次请战，仆散揆始终不准。蒲察雄背后颇有怨言，今日还对部下说：“没想到元帅如此懦弱！”

部下劝他慎言，他冲动地说：“这样的元帅，不跟他也罢！”吓得部下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