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在小院的摇椅上又躺了三天,夜里暮初只觉怀中一重,摇椅“吱呀吱呀~”发出声响。

本来眯着眼小憩的狮虎兽听到声响,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眼前一幕让它惊掉了下巴。

白知渺本来还在舒服的享受暮初的按摩,身体猝不及防的一热,丹田中涌出一股热气游走全身。

等热气又涌回丹田,自己突然恢复了人身,并且整个人都趴在了暮初的身上。

摇椅被突如其来的重量一压,失去了平衡,剧烈的前后摇晃。

察觉到不对劲的暮初睁开眼,身上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下意识的一脚踹了出去,白知渺猝不及防的被踹到了地上,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此刻的白知渺身上还未着寸缕,尽管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暮初,也难免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地上白知渺的脸更是红的和刚煮熟的虾一般,他紧张地捂住自己的下半身,低着头飞快的冲进房间。那架势真是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现在小院中一般。

房间内的白知渺快速的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在他对着铜镜整理衣服。

镜中自己额头的道纹突然亮起,衡玉玉灵从道纹里飞了出来,绕着白知渺打转。

院中的暮初已经从摇椅上站起了身,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发着呆,原来男人的那里长那个样子啊。

白知渺穿好衣服后出来,看见站立在院中的少女,刚刚尴尬的一幕涌上脑海,原本降下些温度的脸再度红了起来。

“你是妖神的后代?”暮初猝不及防地转头看向正在原地害羞的白知渺,尴尬的氛围消散了些。

原本围绕在白知渺身边的玉灵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朝着暮初飞去,亲昵的绕着暮初打转。

白知渺不知所以,一脸疑惑。

“是它帮你觉醒了体内的妖神血脉去除了你体内的浊气,你才得以化形。”

暮初的手指点了点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玉灵,玉灵乖巧的蹭了蹭暮初的手指。

妖神血脉?应该是从他那个毫无印象的爹那边遗传过来的。

想着,白知渺突然唱着暮初跪下:“姑娘,我知道您并非池中之物,求您收我为徒!”

经过这几次发生的事情,白知渺知道就算自己生活在人间也依旧无法按照母亲的期望无忧无虑的生活。

因为自己太弱了,所以在秘境中被白玄找麻烦时用尽全力也无法脱身,面对狮虎兽的追击时无处躲避,更是在村民们生死攸关之时有心无力。

想要过上一生无忧的日子,想要不受他人威胁,唯一的道路便就只有变强。

暮初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诧异,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到:“你为什么变强?”

白知渺落在身侧的手不甘心地攥紧了拳:

“在之前的这些年里我一直在安分的生活在人间,从未主动招惹,只为自己可以远离妖界的纷扰……”

说着白知渺双拳紧了紧。

“但即便已经躲的这么远了,还是不断的被妖界的人盯上。只是因弱小的我不配得到衡玉。当村民们面临生命危险之时,我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救他们,都是因为我太弱了,最重要的是……”

白知渺语气顿了顿,抬起脸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暮初:

“本以为这辈子如母亲期望的一般,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总有人不让,那我就用自己的手段让他们不敢再来。”

白知渺的目的很简单,不为钱不为权,只为不受他人所束缚,只为将来安稳顺遂的生活。

暮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神坚定的少年,神情恍惚了一瞬。

安稳顺遂的过完一生,多么简单却又不简单的事情。

曾经阿姐去修仙时也说过,这一辈子她不求什么名留千史,只求她的阿初可以平安无虑,一生喜乐。

但阿姐没做到,她也没做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视凡人为蝼蚁的神!

暮初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好,我答应你,但之后的三十年里你要任意听我调遣,不准违抗,你可愿意?”

“知渺谨遵师命!”白知渺朝着暮初磕了三个头。

比起在这安分的被妖界欺辱,显然跟在暮初这样修为高深的人身边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暮初抬起手在白知渺的额头一点,白知渺的心口好像被谁抓住了一般,有一股窒息感传来,不过只是短短一瞬,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如果你敢背叛我,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明白否?”暮初收回手,语气有些冷淡。

“明白!”白知渺双手抱拳点头。

“这是你们人间的地图,明天出发,去上面标注的地方。”说完,暮初从袖中拿出一卷地图丢给白知渺,又躺回了摇椅上,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白知渺打开地图,躬身应到:“是,师尊,只是还不知师尊的名讳——”

“暮初。”摇椅上的暮初闭着眼,口中吐出两字。

次日清晨,村民的全都站在村口欢送二人。

村民们像是不要钱一样往白知渺的怀里塞东西,什么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当村长将一头牵着绳子的小猪递给白知渺时,白知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