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知晓,他是仗着大佬的喜欢,才能够提如此无理的请求。

可他的灵魂,依旧还是那个带着现代社会主义思想,刚从公安大毕业的预备役刑警。

虽只是在社区派出所实习一天。

但依旧是个警察。

在现代社会,有人犯罪,他的家人只会受到道德和舆论层面谴责,并不会以同罪论处。

哪怕受害人家属恨杀人犯,难道也要去杀死对方家人嘛?

以杀止杀,不管是大宋还是现代社会,都不支持此行为。

人的复杂多面性,本就难以明说。

疾冲并不是圣母,只是觉得秦府其女眷们,最起码别去教坊司那种地方。

一阵凉风吹过,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楸!”疾冲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谢怀瑾伸手揽着他往怀里带了带,皱眉道:“回房吧,莫要伤风了。”

重新躺回床榻,疾冲裹紧锦被,十分无语问道:

“谢珩,那雪上一枝蒿是什么毒,明明已经解了,为何我还这么虚?!”

这一点也不科学

系统爸爸也跟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民间常见的毒药,无色无味,若一个时辰内不解,便会丧命。”谢怀瑾为他科普。

“虽及时解毒,但此毒霸道,你终究是伤了些元气。”

“补药还是得继续喝。”

疾冲一听还要喝补药,脸就垮了下来。

因县衙的地牢被塞满,慕容钊带人来押解部分人犯前往府衙牢房。

剑安与剑扬两人从旁协助清点以及进行登记。

近百名长生教余孽全部转移,押解队伍犹如一条长龙。

不少百姓围在街道两旁,不由分说扔起烂菜叶子臭鸡蛋之类。

极其有准头,士兵们一个都没有被殃及。

忙活大半个时辰,才将人尽数关进府衙地牢。

慕容钊让卫兵们自行回营,他则和剑安他们一起回县衙公廨。

回途中,慕容钊似不经意问剑安:“三郎今日在忙什么?都没有瞧见他的身影。”

“主子不忙啊”剑安并未多想,实话实说,随即又想起什么,又改口道:“确实挺忙。”

忙着照顾疾冲那小子。

那次中毒事情,确实吓了他们一跳。

主子喜欢那小子,心中自然紧张。

若是疾冲有个三长两短

连忙呸呸了几下,慕容钊一脸疑惑看向他。

剑安尴尬解释:“嘴里不小心进风沙了”

大吉大利,他可没有在心里咒那小子。

一旁沉默的剑扬瞅了剑安一眼,默默拉远了些距离。

有一种直觉,今日若是离自家兄弟太近,会倒霉。

回到县衙,正值午时。

饭厅长桌上,已摆满饭菜。

季然瞧见他们三个回来,立即挥手示意:“快来,正好开饭!”

桌上除了谢怀瑾和疾冲两人不在,其他人皆已到齐落座。

慕容钊没瞧见谢怀瑾,不由问道:“三郎呢?不同我们一起吃吗?”

裴之与唐子义笑而不语。

季然撇撇嘴,说道:“督主怕那小子得风寒,陪他在屋里用饭。”

“啊?”剑安愕然。

这么宝贝吗?

慕容钊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坐下后便专心蹭饭。

少年时得青涩懵懂,怦然心动,终究是在此时画上句号。

皇宫,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