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赫连汐月下了马就往二皇子赫连展鹏的营帐里跑,他俩是同一个母妃,感情非常好。

赫连汐月是北狄第一美人,又会撒娇,赫连展鹏十分疼爱这个妹妹。

壮得像座小山的赫连展鹏正与几位将领商量攻城的作战方针,听到妹妹伤心的喊声,立刻听了下来,转身看到一脸血污的妹妹,瞬间暴躁了,“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是大楚的夏侯晔,他三箭齐发,射伤了我的脸。”赫连汐月哭得梨花带雨,“哥,我的脸被他毁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雪恨。”

“哥哥不会放过他。”赫连展鹏心疼妹妹受伤的脸,冲着跟进来的宫女侍卫吼道,“等什么,还不赶紧叫了大夫过来给公主看伤。”

随军大夫给汐月公主看伤,等赫连汐月拿开用帕子捂住的伤口,那张精致的面颊上,仿佛被猛兽的利爪抓了一下,皮开肉绽。没有手按住,伤口的血涌了出来。

大夫赶紧止血,伤药包扎伤口,“伤口有些深,先养伤,后面再除疤。”

就算有再好的去疤药,恐怕这个伤痕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大夫不敢明说,二皇子出了名的暴躁易怒,砍人脑袋就跟切西瓜一样。关乎道汐月公主的美貌,不管多说一句。

被药物刺激的赫连汐月,尖细的嗓音不断拔高,仿佛切骨一样的疼痛。还有,害怕被毁容的恐惧。

赫连展鹏心疼得双目充血,一边安抚妹妹,一边吼大夫,让他们轻一点轻一点,敢手重一份,立刻砍头。

看妹妹这般痛苦,赫连展鹏怒火冲天,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大楚的夏侯晔真是好样的,竟敢对汐月下此毒手。你最好不要落在本王手里,不然,本王要亲手把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捏碎。”

此刻,夏侯晔逆着光站在城墙上,眸光锐利凛冽,宛如天神降世。

萧长益看出他并不高兴,“九哥,把他们骂走了,你该开心才是。”

“有一点赫连汐月说的很对,咱们的马匹和弓箭和他们没办法比。”夏侯晔抚摸手上的弓箭,“若是北狄十二万大军,我们十五万,你觉得咱们胜算有几分?”

“五五开吧,毕竟咱们比他们多三万呢。”萧长益看向武德营的方向,“咱们的铁器有了进步,有多了一分胜算。”

夏侯晔把弓箭给了时刻,转身下城楼,“你别忘了,北狄十二万大军中,有两万铁骑。我们十五万大军中,有三万新兵。”

那还是五五开。萧长益捶了一下城墙,跟着下去,“咱们跟他们拼了。”

夏侯晔摇摇头,这是下下策。

回到总兵府,陆琬琰没有睡,听到声音走出来,“没打起来?”

看到陆琬琰,夏侯晔眼中的冰雪瞬间融化,露出温柔、宠溺的微笑,“他们不过是来挑衅,每天这样的事情有好几次。有所不同的是,这次人数多,带头的是北狄一位风流公主。”

“听说北狄民风彪悍,女子也可立户,还能做官,上战场打仗。”陆琬琰倒是有些向往,比起大楚,那边对女子要宽容许多。有机会,她倒是想去北狄瞧一瞧。

陆琬琰瞧着他,坏笑的道,“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位风流公主亲自来叫阵,是不是看上你了?”

夏侯晔搂着人进屋,“等打败了北狄,爷带你去看看。不用羡慕北狄的女子,你是不知道,他们那边还有个习俗,男人若是死了,他的妻子要被兄弟继承。

女户是家中没有男丁才可,不过能立起来的是少数,北狄可是强者为尊。他们故意传播什么对女子优待,目的就是激起大楚女子的忿忿不平。实则,根本不像说的那样。”

还耐心的给陆琬琰说了几个例子,又道,“其实咱们大楚和北狄中间还有个两国都管不着的地方,忘忧谷。里面布满了法阵,如果不是内部的人带领,外人无法闯进去。”

“那不就是世外桃源吗?”陆琬琰很意外,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听着就很神秘。”

“当然神秘,听说那里有不老泉,很多人渴望长生去冒险。进去后就没出来过,不知是死了,还是喝了不老泉水,永生了。”

夏侯晔进了盥洗室洗漱,“忘忧谷旁边就是南疆,大楚与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江。盛产各种药材,那边瘴气重,各种有毒的植物和昆虫。南疆的巫蛊之术很厉害,听说能杀人于无形。”

今晚说了这么多大楚周边各国的情况,有点岔开话题了。陆琬琰也忘了继续追问,风流公主有没有看上他的事情。

翌日才听时月说,昨晚有两个营地被北狄偷袭,好在将士们警惕,没让他们偷袭成功。

打仗就有人伤亡,医药院忙起来。薛康为留下来照顾战平津,有太医们协助,陆琬琰和洪顺福回了营地。

军营里日日操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北狄大军压境,军营里气氛十分紧张。发动了两次小规模的进攻,虚虚实实,是在试探大楚的兵力。

夏侯晔和所有将领运筹帷幄,两次北狄和大楚打了个平手。

朱木祥负责的营地伤兵很多,忙不过来,陆琬琰带人过去帮忙。自从那次夏侯晔觉得朱木祥有些不妥后,就把人给调走了,不在总营,分去了别的营地。

两人好久不见,要不是手上拿着纱布和药,朱木祥很想给陆琬琰一个拥抱,“王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看你已经得心应手,干得不错啊。”事情多人手少,顾不上寒暄,立刻加入治伤救人。

一个伤兵腿上插满了羽箭被抬进来,箭头带着倒钩,进退两难。陆琬琰撒上麻醉散,拿了手术刀拔箭。箭头拔出,血如泉涌,陆琬琰立刻止血、消毒、缝合、上药包扎。

“这是先锋营,冲在最前面,伤得最多伤得最重。”

以前进军营只是为了挣点月钱,通过和陆琬琰的相处,以及亲眼看到这些士兵冲锋陷阵后,朱木祥变了,成了一位真正心系伤员的军医。

他叹息了一声,“听说这两次打仗,北狄用的是远攻,他们箭术好,弓箭的射程和攻击力都比咱们这边厉害。”

朱木祥指着士兵的伤口,“你看,多是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