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讲吧。”

这平淡的语气竟然一点都不期待的吗?

我心里犯着嘀咕,但一番搜肠刮肚还真让我给想了几个笑话出来。

“有一天外面在下毛毛细雨,狗蛋刚从楼上下来,在楼道里遇到了他爹,他就对他爹说在下毛毛雨,他爹愣了一会儿,随后双手抱拳对他作了个揖,说到原来是毛毛雨大人,失敬失敬。”

我觉得这个笑话挺好笑,至少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笑到眼泛泪花,如今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想到还是压不住嘴角。

可是对面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它呆愣了一会儿又开始哭。

难道它没有领会这则笑话其中的奥义吗?我正打算和他解释一下,但又觉得如果非要解释它才能听懂,说明这个笑话不适合它,于是作罢。

再想一个吧。

“你先别急着哭啊,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

又是一番绞尽脑汁,我终于憋出一个还算满意的笑话。

“有一天螃蟹出门,不小心撞倒了泥鳅,泥鳅很生气地说你是不是瞎啊?螃蟹说不是啊,我是螃蟹。”

等我说完,空气中是一阵漫长的寂静,随后又想起“呜呜呜”的哭声。

见它依旧伤心,我一口气讲了五六个笑话,但依旧没能阻止它的哭声。

“不好笑吗?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吗?”

听笑话的没笑倒是讲笑话的差点把自己笑翻,这,真的很尴尬,它的淡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对方摇摇头,随后又是一阵“呜呜呜”的声音,这次它似乎哭得比前几次更伤心了。

“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既然外界的笑话无法让它开心起来,那就只能从它的内部找原因了。

“你要看吗?”

提到这个它终于是停止了哭声,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好,那我要看。”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啼哭不止。

“你去后面抓住我的尾巴。”

我仿佛从一个梦境走进了另一个梦境中。

“娘,不要丢下我,我怕。”

漆黑的天寒冷的夜,一条小小的蛇精已经能勉强化出人形了,但化形不彻底,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还是蟒蛇的样子。

蹲在她面前的女人妖娆得有些过分,但眉宇间是浓到化不开的愁。

“阿满,娘没有不要你,娘不会丢下你的,你在这里等娘,娘去用功德把你爹换回来,咱们一家以后躲进山里再也不出来了。”

“那娘可不许骗我。”

听到女人的保证后那条半人半蛇的小蟒蛇精才又重新喜笑颜开。

只是她娘不仅没有换回她爹,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梦境再一转,两条被抽骨拔筋的大蛇像扔垃圾一样被人扔在一堆腐臭的尸骨中。

蛇头将掉不掉地连在一条薄薄的蛇皮上,蛇皮下的骨肉早已被抽剥殆尽,两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睁圆着。

“啊~”

我听到那条小蛇精崩溃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