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烛火离我很近,已经灭过一次之后又复了,不知怎的,我瞧着这烛火莫名觉得心慌,虽然烛火无声,但我总觉得它像一口丧钟,火苗每跳跃一次就像敲了一次丧钟,每一次都像是在催我的命。

这下我连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都困难,看来这蜈蚣精和蜘蛛精是铁了心不想让我说一句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镇元大仙给的叶片在我怀里,我尝试催动它,却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到它是不是被缚得太紧了同样动不了。

还真是糟糕,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外援竟然也用不了。

重心随着一颗下沉的心重重下落,竟意外让我发现了这蛛丝的妙处——极富弹力,即便带着我的重量也能轻易弹起落下。

我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和天花板的距离,不算很远,蹦一蹦应该能够顶到。

本来我想叫楼下的应援,但是想到蜈蚣精的话以及这锁妖塔的规则,既然不能叫楼下的帮忙那就试试楼上的好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楼上住的是哪位或哪几位妖怪,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上面的受不了我的骚扰,直接出手了呢。

打定主意,我开始坠着这些蛛丝开始慢慢上下荡动,等荡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时,用脚掌撑地,一个助力上跳。

“咚!”

是我脑袋撞击天花板的声音。

“嘶。”

可真疼啊,早知道当初就学点什么铜头铁脑的功夫了。

趁着惯性还没有消失,我又以同样的方式往上撞去。

“咚!”

“咚!”

我又连续试了几次,发现房间里的几个妖怪并没有跑出来,看来他们对上面发出的声音不太敏感。

“咚!”

“咚!”

连续的撞击之后,一开始的疼痛感有所减弱,但并不是我的脑袋抗撞了,而是那种铺天盖地的眩晕取代了疼痛感。

我艰难地抬头又看了眼楼上,视线有些朦胧,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自头顶流了下来,染红了眼眶,使得眼前一片猩红。

这楼上不会没住妖怪吧?我开始怀疑,但动作却仍是不敢停的,因为我眼看着烛火又熄灭了一次。

只剩一天时间了。

“咚!”

“咚!”

是我出现错觉了吗,为什么我感觉有细小的沙砾和石块落在了我身上,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吧嗒”声,有些则恰巧落在蛛丝上,被微微弹起之后还是免不了落在地上的宿命。

“咔擦”好像是什么裂开的声音,紧接着掉落的沙砾石块变得更大了,灰也一层层往下掉,我眯着眼睛向上望去,只见一个尖锐的利爪从上面的天花板上直插下来,露出锋利的外壳。

这是什么妖怪?难道我的撞击成功吵到上面的住户了吗?

“什么动静?”

这下蜈蚣精和蜘蛛精听到动静全跑出来了,他们不约而同抬头看着上面的动静。

“师哥,好像是住在楼上的那位,他是不是动怒了?”

青衣蜘蛛精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应该啊,我们又没惹到……”

蜈蚣精的目光巡视到我身上时,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是不是你!你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