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岚丧丧出了金銮殿,走不了一会,就见一个太监过来自己身边低低道,“李大人,太后有请。”

一肚子气的被带到了永乐宫里,李岚一见太后就讥讽道:“哟,太后这是想起来和臣是一家人了,先前李妃娘娘的事,太后早干什么去了?”

太后皱着眉挥散了伺候的人,见李岚阴阳怪气的嘴脸,不由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自个儿养了个不中用的女儿关哀家什么事?甩脸子给谁看呢?”

又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贤妃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

来不及说李妃的事,听见太后这么问,倒勾起了李岚的心思,他不解的问道:“还能有谁?她贤妃怀的当然是皇上的孩子,这有什么疑问的吗?”

太后冷哼一声,“就说你爹当得不行,教出的女儿是那么个没脑子的,连自己儿子有了孙子都不知道,还有心思跟哀家犟嘴。”

李岚被太后挑起了好奇心,忙堆起笑脸来上前给太后捏肩,“这么说我儿李缉康是有了孩子不曾?他现在尚未婚配,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太后白了他一眼,安心享受起李岚的殷勤来,张口道出来:“那贤妃肚子里的正是你李家的种,

李缉康和贤妃私通生下来的二皇子,就是你的孙子。”

听到这消息,李岚眼睛瞪得老大,震惊不已,惊呼道:“我的个乖乖,这可是牵连九族的死罪!”

太后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皱眉气道:“小点声,李家的孩子差点死在自己手里,你可还要生气?还有和哀家闹?”

得到这个消息,李岚整个人兴奋得不行,心里暗赞李缉康会办事,又心思转了几转想了颇多事情,几经权衡下,嘴角的笑掩藏不住。

“太后哪里话,”李岚笑着又握着拳头给太后继续捶肩,“我哪敢和太后闹什么,刚才不过是太过生气,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罢了。”

又笑道:“说起来,如今臣与太后的共同敌人就是萧澈了,这一根绳上的蚂蚱,以后咱们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嘿嘿…”

又再多他都忍了,李岚在太后身后眼神锐利的想,又看着太后的脖子,现在先捧着你这个老太婆,等坐上了那个位置…哈哈!

太后不知自己身后男人巴不得杀了自己的想法,听见他笑得开心,还当李岚当真把自己说的放在了心上,也露出笑来:“你说的不错,现在咱的共同敌人是萧澈,你定要全力以赴的帮哀家,

不得再哀家有任何不满,”

说着,太后转过来,定定的看着李岚,道:“可听清楚了?”

暗中又骂了太后一遍,李岚面上仍旧笑着答应道:“你放心,我李家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

……

且说慕思凝正在殿里面,备了茶水点心,坐在内殿里拿着绣棚绣手帕,间或与几个丫头们闲话几句,好不舒适。

就见刘望急急忙忙跑进殿来,着急道:“娘娘不好了,刚才皇上和李岚李大人吵了一架,现在在金銮殿里气得不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师父赶忙就我来请您过去呢!”

“到底怎么回事?”慕思凝放下手里的东西,蹙眉问道:“你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本宫清楚了才好想法子。”

刘望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今日下了早朝,李大人进来金銮殿为李妃娘娘求情,按理来说他来为李妃求情也不算过分,就是李大人态度很是不好,”

顿了一顿,刘望又道:“依奴才来看,李大人的态度倒像是来威胁皇上放人的,皇上气得不行与他争执几句,摔了茶杯,又叫李大人滚,”

皱着眉头,刘望耷拉着脸继续道:“后来李大人走了,皇上就在金銮殿里生闷气,

吓得我们这些伺候的人都不敢进去,我师父就赶忙让我来找您救命了,娘娘现下快去看看皇上吧!”

听刘望这一通描述,慕思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忙对月桐道:“那快备轿撵去金銮殿。”

这边,才刚被萧澈大发脾气的金銮殿里寂静无声,所有伺候的人都不见人影,萧澈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上,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室内暖洋洋的一片,而萧澈心里却一片冰冷。

静静坐在一旁想事的萧澈突然注意到动静,抬头一看就见慕思凝清冷的容颜映入眼帘,不禁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李公公的状都告到臣妾这儿来了,臣妾还能不来吗?”

慕思凝边走进来,看着地上狼藉的一片,又蹲下来捡起散乱的奏折,放在萧澈面前的御案道:“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摔折子不是,这里面都是各地发生的民事,皇上是要弃你的臣民与不顾了?”

起身来,萧澈走到慕思凝身边,拉了她的走来到另一边的软塌上坐好,“这些自有人收拾,朕只是太过生气,一时失手罢了。”

又小心的看着慕思凝,“你都知道了?”

慕思凝缓缓看了萧澈一眼,叹气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和李岚在金銮殿吵了一架的事,现在闹得是沸沸扬扬。”

苦笑一声,萧澈放开了慕思凝的手,肩膀有些微垮,“都知道了,一定都在说朕窝囊,竟还能被大臣给威胁了。”

慕思凝从没有见过萧澈这个样子,往日她所看到的萧澈,意气风发,帝王风度,何曾像现在这么颓废丧气了?

心里对萧澈心疼的不行,慕思凝安慰道:“皇上这是在说什么呢,大家讨论的都是李大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跟皇上叫板,谁都没有说皇上一句不是的。”

她又拉过萧澈的手来,放到自己脸颊边,笑道:“臣妾往日多在使小性子,不知道皇上的顾虑竟有这么多,是臣妾心眼太小了,还请皇上原谅则个。”

萧澈静静的看着慕思凝柔和的双眼,心里熨帖得不行,所有的憋屈,不快都烟消云散。

被慕思凝握着的手,摩挲着她的侧脸,“你能想明白今天我的气就没白手,我身为皇上,这些都是我理应承受的,只是怕了受了委屈。”

慕思凝不语,只嘴角含笑,静静的看着萧澈,二人说开来,关系改善不少,殿内气氛逐渐升温。

“皇上,慕炀桑大人和慕昀笙大人求见,”李禄进来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