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接下了这个任务之后,自然就是带着,继续去找证据了。

由于此事过于紧急,他一个人估计也是忙不过来,于是又叫上了几个兄弟一起。

至此,秦礼派来的那些人几乎都被送回了皇都去,然而若是要问他们有没有任何怨言,那自然是没有的。

所以秦恪和江语棠这一次,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可能作为身边眼线的人彻底拔除,路上自然也多了几分安稳,不用担心是否要防着秦礼派来的那些人。

府尹被押送离开,他的下官自然是胆战心惊,将二人送了出去,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步府尹的后尘,也会好好管理宪城。

只是可惜,府尹坏了那么多年,下头又怎么可能有几个清正廉洁的人?这下官多半也是个差不多的,不堪大用,甚至不久以后恐怕就会被处置。

也就只是因为现在宪城群龙无首,所以才会让他暂时顶上,反正秦恪离开之后,他的余威,也能够压着这人一段时间,好等待皇都那边的处置。

事情解决之后,二人自然也就要回去了,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外头却还是由未散的人群,可见此事确实

揪了不少民众的心。

他们见江语棠出来之后,就赶紧上前来问,奈何秦恪带来的人不少,牢牢的将他们挡在里头,他们也没说什么,就只是这么离开。

反正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会传出去,倒也不差他们这几句。

于是等到一群人护送他们离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江语棠这才对少女说道:“你家在何处,还能回去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当时府尹确实拿出了来,江语棠并不能确定,这名少女的家里人是否真的卖了她,回去会不会有旁的危险。

然而少女满面忧愁,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养活我,多少苦都吃了,断断不可能因为那点钱就将我送人,所以我不怕回去。只是王妃娘娘……我真的能够安全回去,不拖累自己的家人吗?”

若是旁的问题,江语棠还不能保证,但是这一点,她却能够确定。

“你放心,人既然已经关押起来,就必定不会轻易放出,皇都那边自会有裁决下来,这赵满也蹦哒不了几日。”

身为王妃,江语棠的话理应有几分可信度,只是听了

这话,少女面上的愁容却一点也不见减少。

“可是王妃娘娘……皇都的那位,真的会管吗?”

那眼中含着几分希冀,却也只有几分,剩下大半的,都是惶恐与不安。

江语棠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说好,毕竟她也不确定,秦礼百分百就会管这边的事情。

然而仔细一想,身为未来的君主,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她也点了点头。

“旁的我不能确定,但是五皇子殿下若是知晓,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岂料这话音刚落,少女面上便有几分讽刺,“说到底,我这一遭无妄之灾,本来就是因为五皇子殿下,若不是他纵容自己的亲族胡作非为,大家又怎么可能谨小慎微的活着,遇到赵家人的时候连气都不敢喘一个?”

江语棠听得此言,也是不由得微微皱眉,随后郑重说道:“天高皇帝远,便是再心系百姓,五皇子殿下与陛下也一定有许多措手不及的地方。你断断不可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断定朝堂也是一样的腐朽。”

她说的十分认真,却大多都是提醒,而不是说教的意思。

大约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让少女长了几分胆

子,在她面前也不见多少伪装。

“可如今显然就是那位五殿下会继承皇位,赵家那些人的身份也只可能水涨船高……等五殿下鞭长莫及的时候,不就是咱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期吗?”

少女看着是个家风淳朴的,虽然没有三观不正,却也想不到那么多,有时候也单纯的心直口快。

就如此时,她单纯觉得江语棠对她好,所以就如此口不择言。

江语棠却紧紧皱起了眉心,加重了几分语气。

“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许旁人说起我,哪怕是关起门来,跟你的爹娘也不行。你需要知道的是,这天底下最不能妄言的便是皇室,因为皇室有自己的尊严与体面,纵然言论自由,也不可能一味纵容。”

少女像是被她这番话吓到,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可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板着脸,也不可能惧怕。

少女听话的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说道:“我明白了,多谢王妃娘娘提点。”

江语棠这才点了点头,“行了,回去好好洗去这一身的灰尘,再好好睡一觉,明日艳阳高照之时,一切都会过去,皇

都那边,也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她如是承诺,也是笃定。

少女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好似被她一番话,激起了几分斗志一般。

“那我先回去了,今日王妃娘娘大恩,我无以为报,此后一定会多多感念娘娘。倘若娘娘有需要证明的地方,我也一定会禀明真相。”

她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估计是脑子里头已经想过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自己设定了一个结果。

江语棠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人走了一段之后,她才想起那句话的意思,随后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看来她还是不信任我说的话。”江语棠如是感慨了一句。

秦恪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道:“她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秦礼。”

“我就不明白了,我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为何还不相信。”

秦恪微微沉默,而后轻叹了一声。

“于她而言,若无赵家的名头,她必然不可能遭此劫难。而赵家的名望来源于秦礼,他们要恨,自然是要恨源头。”

江语棠点了点头,倒也不是真的想不明白,只是有些疑惑,“可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过于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