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点了点头,没有问是谁,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一定对秦恪十分重要,所以来到此地的第一反应,就是带她来见人。

二人没走多久,就到了秦恪想要带他来的地方。

此地其实并没有什

么建筑,甚至哪怕是一间潦草的房子,也不曾有。

就只是一片荒漠,不远处似乎零零散散种着树木,荒无人烟的样子,像是很久都没有补踏足。

有些荒芜,也十分的安静。

秦恪松开了江语棠的手,蹲下身去,在地上的尘土里头稍微挥了挥,也不知是不是在找什么。

只是除了黄土还是黄土,至少在江语棠的眼中,这片土地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守在身边,她也没有多问,就只是静静站着,等候秦恪下一步要做什么,或者是与她说话。

只是秦恪一时无言,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壶酒,然后尽数倾倒在这片黄沙之中。

这壶酒,还是他们路过造酒的雍城之时,秦恪停留了脚步,让人多方打探之后,才找到了这么最为醇香的一壶。

这一壶酒的价格,甚至都能敌得过他们这一路上的花销,然而秦恪却没有心疼,也没有任何犹豫。

江语棠当时还好奇,他不是一个喜欢饮酒的人,为何要大费周章,来找这样一壶酒,然而秦恪自从买了这酒之后,却一口没喝,而是放在身上,也不知作何用处。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

了,这壶酒不是给他自己喝的。

“许久不来见你,这壶酒就算是赔罪,不过你也应该早就投胎转世了,怪不了我,也品不到这壶酒。”

秦恪轻声说,那声音随风渐渐飘远,却也散的迷迷糊糊,也不知要飘到何方。

风沙大约是要回应他的,所以围绕在他们周身,又好像不是回应他的,就只是在身边微微停留,随后又打着旋,去往更远的地方。

江语棠也蹲下身来,并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陪伴。

秦恪却也没了其他的话,一切都似乎蕴藏在了这壶酒里,又或者,他与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这酒洒完,话也不过只说了一句,倒是陪伴了一段时间,秦恪就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起身的同时,也将江语棠给拉了起来。

“走吧,一会儿就到中午了,你还没用饭,我带你去找些吃食。”

他声音平淡,就好像自始至终,也不曾经历过情绪的起伏。

就好像这个人,对他也没有那么重要一般。

但江语棠总觉得,不该是如此。

所以她反握住秦恪的手,轻声问道:“关于你来祭奠的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