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逛了好久才到竹阳酒楼。

三个人一进去沈曦阳先是一愣,随之就马上反应过来,“竹山?你怎么出来了,不用上课?”

“我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和夫子请了假出来转一转。”宋竹山沉声解释道。

“那快进来吧,喜欢什么随便吃,嫂子请客。”

她热情地把三个人让到里面,“你们慢慢吃,嫂子还有事情要忙,你好好照顾你的小伙伴啊。”

沈曦阳知道自己在这里影响他们说话,安排了位置,就到别的地方去忙了。

赵承泽开业那天就来过,因此轻车熟路知道哪个菜好吃,就主动去拿菜,梁小聪可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看见什么都是新奇的,从进门第一刻起,现在还处于惊讶之中。

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竹山,这是什么啊,这种吃法我还是第一次见,闻着味道香死了,还有这个烤肉,真的是太新奇了。”

宋竹山耐心地给他解释了几句,“这是火锅啊,特别的好吃,保你吃了这顿还想下一顿。”

他负责给这个傻孩子煮火锅,还又给拿了几串羊肉串,梁小聪被美味连连撞击,好吃的灵魂出窍,“啊,这也太好吃了,真

的,哇——”

赵承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孩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别给我俩丢人好不好?你看别人都在给我们翻白眼了。”

梁小聪的声音小了很多,连忙往里面缩了缩,向着几个看热闹的其他客人点头,加上不好意思的手势,然后那几个客人不屑地扭过头去了。

三个人边吃边聊,宋竹山和赵承泽有聊到府试有关话题,谈起算术考题还有政论等,梁小聪一点也不感兴趣,就低头猛吃,吃的不亦乐乎。

宋竹山看他一直不说话,就问他,“你对府试一点也不关心吗?四月份很快就来了啊。”

梁小聪一边把嘴里的菜咽完了,一边无所谓地一笑,“就我这种程度的学子,夫子都已经放弃我了,我也就顺其自然了,大不了过几年就回家,反正家里也不少我一口饭吃。”

赵承泽怒其不争地又要拍他的头,拍到半空中突然就停住了,忙把手收回来,“算了,我也省点力气,你这脑子不是外力能解决的,快快乐乐的也挺好。”

宋竹山揭过这个话题,又给他夹了一份蘑菇,“你尝尝这个吧,烤软了的蘑菇特别好吃。”

“好嘞。”梁小

聪喜滋滋的接过,开心的合不拢嘴。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吃饱喝足了,宋竹山跟沈曦阳打个招呼准备离开。

沈曦阳把他们送到门外,又给宋竹山拿了一些碎银子,“你刚好回来,倒是省我跑一趟去给你送。”

然后看看这两个小伙伴,“怎么样?今天的菜还合口味吧,随时欢迎你们再来,在学院里好好的,别惹事,好好读啊。”

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们三个人就离开了。

三个人走出没几步,梁小聪非常羡慕地看了一眼宋竹山,“原来这是你嫂子啊,我一直以为是你姐呢,对你可真好。”

宋竹山有点小得意地笑了一下,“是啊,我嫂子对我就特别的好。”

赵承泽听他俩又聊起这个问题,便闭口不言,走在前面像是有心事。

宋竹山知道他一定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事,便跟上来,“好不容易我们出来一趟,不如我们到那条街上玩一会儿吧,那里可热闹了。”

三个人一起到学院前面那条街,买了一些房四宝,又逛了逛那些卖小玩艺的小摊,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去了。

竹阳酒楼。

三个人走后,沈曦阳回去继续到后厨看看还

有什么要准备的。

这时外面有一个人脸色极其苍白,身穿一身黑衣,腰间像是还带着兵器,走路一摇三晃的进了酒楼,面相极普通,像是很累的样子,伸手去扶门框,一下子没扶住,口吐鲜血,直接就跌倒在地上。

李阳一看有人进来,马上就跑过来,弯腰准备把他扶起来,可是一看他身上竟然有血溢出,马上吓的魂飞魄散,扶也不敢扶了,直接就往里面跑。

气都喘不匀了,跑到后厨话都说不完整了,“夫人,坏了,外面进来一个人,他一进来就晕倒了,而且他身上还有血,像是伤的很严重。”

他也生怕吓到其他客人,在外面都没有大喊大叫,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

沈曦阳和宋竹墨一听马上就出去了,沈曦阳探了一下这个人的脉博,非常的微弱,连呼吸都时有时无的,快要断气的样子。

“快把他抬回这家里去,再不救恐怕是要没命了。”

宋竹墨和李阳二人把他抬到马车上,沈曦阳把酒楼的事情都交给了凌玥,然后去街上找大夫。

宋竹墨让李阳赶马车,他守在伤者身边,发现此人身上带着一把有云国标记的短刀,他就心

里一揪,感觉此人一定跟朝廷有关,只是他会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忽然就到了兰泽县这个小县城,这里离边关极远,一般的士兵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到了宋宅,他和李阳二人将此人抬回屋里,“李阳,你先打盆水来,我给他把血迹擦一下。”

他把这个人的脸擦干净,这才发现此人没有多大年纪,脸庞非常的稚气,看起来比宋竹山稍大那么一点。

这时沈曦阳带着大夫从外面进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个脸庞削瘦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药箱子进来,宋竹墨连忙把他请到床边,“大夫,你这边请。”

他们三个人都屏心静气围在床边,一个个都把心悬起老高,紧张地看着大夫诊脉,查看病情。

大夫顺着血迹找到了伤口,眉头皱了一下,“这是箭伤啊,他是你们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受箭伤?”

沈曦阳连忙接口,“我们不认识他,是他昏倒在我家酒楼门前,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怎么样,他伤的重吗?没有生命危险吧。”

大夫叹了一口气,“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应该是自己把箭拔了,没有及时医治,导致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