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难免一怔,心下那不安感逐渐放大。

去河边浣洗衣裳,还拦不住?

这怎么可能?

“我娘她一向身子骨弱,于这凉寒之日,不可能不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前去洗衣。”

她看,分明是这周氏吩咐指使的罢。

只是,于这当口,余欢倒也来不及同周氏计较,她眸光冷厉地瞥了周氏一眼,激得周氏一个哆嗦,强行扬起脑袋:“你娘如何想的,我怎的晓得?”

余欢转身朝着河边奔去,而河边空寂无人。

这条河与此处横立多年,水流倒是未干涸过,村里人平日里皆会来此浣衣。

只是今日静得可怕。

平日里常来这河边的张婶子竟也不见踪迹。

余欢转念间,便又朝着村子直奔而去,张婶子家离得这条河倒是极近,只是今日她家大门紧闭。

余欢礼貌性地敲门,可其里未有任何动静。

她加重了力道。良久,才听到里面有些颤抖地声音。

“谁?”

“张婶子,我是余欢,不知今日你可有见到我娘?”

听到熟悉地声音,张婶子方才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欢丫头,你娘失踪了?”

“今儿个一早,她便去河边浣

衣,可都此刻了,却不见踪迹。”

“我寻思您常去河边……”

张婶子蹙起了眉头:“恩……”

张婶子见周遭无人,方才故压低嗓音:“欢丫头啊,你还是尽快报官罢。”

“何出此言?”余欢嘴唇微颤,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地不安感。

“秦家在村边独此一家,怕是不知今日发生之事。今日大牛新娶的媳妇莫名失踪了,现下大牛也在挨家挨户地寻找呢,所以各家各户生怕遇到……”

“我晓得了,多谢张婶子。”

余欢也顾不得忒多。

若是依照张婶子所说,今日村上不仅一人失踪。

余欢对于大牛新娶的媳妇楚氏是有些印象的,也算是这村上难得貌美如花的姑娘。

一路狂奔回家,便碰上了秦梧。

“你这是怎么了?”

秦梧拦住了她,帮她擦拭着额上沁出的汗渍,一双蓝眸中满是疼惜之色。

“娘失踪了。”

将前因后果告知秦梧,秦梧自也满面担忧之色,他只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暂且冷静下来:“你先莫要着急,我与你一同去寻。”

时辰本便不早,更何况而今已入冬。

正值天短夜长,天色渐沉。

余颜同陈

念也一同出去寻,而陈秀秀却张口闭口外面冷,死活不肯前去,无奈之下,只得周氏亲自出马。

村里有人失踪人,里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便奔走于镇上,将此事报了官。

余欢路过余家门前之时,见那处围满了人。余老太拄着那根拐杖,情绪有些激动:“看,这般不懂得孝敬长辈之人,今儿个终是遭了报应罢,必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才让那黑心肝儿的儿媳失踪,这怕是遭天谴了。”

这话听起来扎耳得很,余欢却无心去管。

很快,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