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其实一直都在哭,失声是因为陆迟心虚地亲她,堵住了她声音,后来他没法或是不想一心两用了才松开她。这时候沈黛酒劲儿早过了,泪眼模糊地看着头顶陆迟晃动的影子,听着他重重的呼吸,陌生又要命地让人脸红心跳,沈黛有那么一瞬不哭了,可身体不适霸道地驱逐了他带来的听觉享受,沈黛忍不住。

“你快点……”她全身僵硬,断断续续地催他。

早完事早解脱。

陆迟打了个激灵。

沈黛没留意,只听到陆迟哼了声,那声音,哼得沈黛身体都放松了一分。

他低下来,脸贴着她,火一样地烫,呼吸都喷在了她脸上,“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他没忍住,终究还是让她受罪了。

沈黛推他,小声让他下去,话里全是委屈。

陆迟舍不得走,亲她,很单纯的亲,一下一下,像狗狗看到久别重逢的主人,特别高兴特别满足。典型地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么俗的套路,沈黛偏偏上了当,气性越来越小,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的热情了,才放缓语气撵他,“下去,沉。”

陆迟抬起头,终于鼓起勇气问她的感受:“……疼吗?”

沈黛登时又冒了火,没好气地反问他:“你说呢?”

陆迟厚颜无耻地笑,凑到她耳边哑声说了一句。

沈黛脸热,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怎么会死,明明是她差点死了。

简单地交流了番感受,陆迟其实依然舍不得走,只是沈黛再三催促,他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沈黛皱眉,又暗暗骂他。

陆迟撑着被子,伸手开灯,沈黛及时钻进被窝,什么都不想看。

她脸皮薄,陆迟瞅瞅被团,坐在床边收拾,看到纸巾上的红,心底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可能不高兴。

他的呆宝,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就好像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六年,她虽然交过三个男朋友,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他,她将传统观念里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再想到她刚刚承受的痛苦,她的每一声哭求,陆迟看看柜上预备的另外两个小袋子,没有过多犹豫,拿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她太娇小,他不能只顾自己,尽管陆迟觉得,他还有继续一整晚的精力。

“呆宝,我帮你擦擦?”收拾好自己,陆迟俯身,隔着被子问她。

“不要,你去客厅,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沈黛猜得到她的情况,不想让陆迟看到。

陆迟是想看的,但顾忌她害羞的脾气,陆迟不想逼她太过,围上浴巾,体贴地去了客厅,开门前回头,看到沈黛不知何时露出了脑袋,桃花眼恨恨地瞪着他。陆迟歉疚地笑,跨出去,随手带上门。

“你别进来!”沈黛不放心地警告他。

“我去冲澡。”陆迟大声回她,外面卫生间很快就传来了水声。

沈黛放心了,盯着身上的被子,好一会儿才悄悄掀开……

看到灰色床单上,有一块儿变了颜色。

沈黛心情有点复杂,可身上实在不舒服,陆迟随时可能回来,她没有时间感慨她逝去的第一次,抽纸巾简单收拾了下,沈黛艰难下床,站起来时双腿抖得跟传说中的筛糠似的,好一会儿才勉强站定。

抓起自己散落四处的衣服,沈黛扶着腰去了卧室卫生间,她也得洗洗。

陆迟很快回来,推门进来,没看到人,床上被子铺着,陆迟掀开,果然看到了她留下来的印记。陆迟盯着那团颜色看了会儿,卷走床单放进了外面的洗衣机里,再翻出新的床单铺上,都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