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善解人意地淡笑道:“去吧,不急这一时。”

谢司珩也不再多留,匆匆离去。

姜云舒看他离去身影,心中隐隐不安,事情必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她,觉得不能把令牌给谢司珩!

......

姜国,御房。

已为皇帝的姜景泽一人坐在空荡桌案前,屋内只有他翻阅奏折、批阅奏折的

声响。

蓦然,一身影从悬梁上落下,挡在姜景泽身侧,低声道:“陛下,有人闯入御房,有一人武功在卑职之上,卑职只能抵挡一会儿,您借机快逃!”

姜景泽闻言合上眼,再睁开时,暗卫所说之人已站在不远处。

他悠悠开口,“看来,朕不用走了。”

他远远望着,心中平淡如水。

暗卫握紧长剑,正欲呼唤外援时,对面其中一人摘下面罩,对他道:“是我,楼弃。”

暗卫大惊,脸色更冷。

“你乃五公主贴身暗卫,如今竟然卖过求荣!”

楼弃想要解释,却被一旁的裴少煊拦下,他向前一步,摘下遮挡面部的黑纱,他握拳跪下,“陛下,在下是北辰六皇子,与五公主和亲的六皇子裴少煊,此次前来是为了姜国的安危,与五公主!”

当姜景泽听见五公主三字,他坐直了起来,面色肃重,“皇妹她如何了?”

裴少煊道:“她落入谢司珩手中,据在下所知,谢司珩一直对姜国图谋不轨,恐怕想要挟持五公主威胁陛下您!”

姜景泽暴怒,他拍案道:“荒唐!一介质子不过运气好,当上了临越的皇帝,居然还真的敢向朕叫嚣。”

他目光落到裴少煊身上,“但你也没有保护

好她,你应该知道朕对皇妹的宠爱,可知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裴少煊挺直背部,不屈不挠道:“是在下失职,没尽到身为丈夫的职责,无论什么惩罚,在下都愿意接受。只求陛下您能与在下合作,不只是为了五公主,也是为了姜国百姓着想。”

御房沉寂下来。

半晌,姜景泽问道:“你居然敢求到朕跟前,是皇妹教你的?”

“不。”

“......夫人她、她失忆了,谁也不记得。”

姜景泽身形一歪,“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云舒可是他捧在心尖长大的亲妹妹,别说是受伤,连点粗活都不会落到她身上。

怎么会失忆?

裴少煊垂眸,“还是因为在下,为了解在下身上的蛊,她饮下了那所谓解药,副作用便是忘却一切,忘了自己最爱的人。”

姜景泽气得无法出声。

“蠢!愚蠢!朕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皇妹。”

他尽管骂着姜云舒,心里却还是心疼她。

“怎样才能记起?”

“唯有在下一死。”

“你甘愿?”姜景泽狐疑道。

谁会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除非真挚相爱的两人,可他偏偏不信裴少煊是这样的人。

裴少煊毫不犹豫回道:“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