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鸰怔住,“我去洗个手。”

萧驳语气有点不爽,“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你今日还没有替我擦身……”

话说到一半,他顿住,自己也有些愕然。

这两日,林鸰时不时就给他擦拭身子,而他竟然已经习惯了!

思及此,萧驳不由得对自己的惰性恨其不争,转而又恨恨地看了林鸰一眼,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

阿鸰道:“你要擦身子吗?我以为你不喜欢,所以本打算以后两天给你擦一次。”

萧驳别开脸,道:“不愿擦就算了。”

阿鸰莫名,“我没有说我不愿,你到底要不要擦身子?”

萧驳闷闷道:“……要,不!随便你!”

林鸰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气,随即打来了热水又替他擦了擦身子,顺便观察了一下伤口。

之前萧驳伤口溃烂严重,完全是因为无人照料。这两日经过她的悉心处理和上药,加之他自身的底子不错,整体恢复情况很好。

阿鸰一边替他擦身子

一边商量,“大人,如今府上只有你我二人,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我想遣散一些奴仆,节约开支。但遣散下人的钱,只能先用昨日皇上赐的银子了。”

萧驳对此其实并无所谓。

遣散就遣散了吧,反正这帮狗奴才养在府里也不做事,早些遣散了省的碍眼。

而且他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在乎人们会对他遣散家仆说些什么了。

只不过,林鸰提起皇上赐的那些银子,萧驳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她是不是在为偷偷贪下那些银子找借口?

现在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但他不相信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万一,他这个身子一辈子都好不了,他要瘫一辈子。届时,她累了、倦了,不愿再伺候了,撂挑子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萧驳越想越低落,他压了压唇角,看向林鸰。

“那些奴才虽然放肆,但至少卖身契还在我手上,纵然再不愿,也得听你使唤。你把他们都遣散了,日后万事都要

亲力亲为,不怕辛苦?”

阿鸰看他,“照顾一个你而已,算不得辛苦。”

他轻哼一声,“你说的倒是好听!你这才照顾我几天,日子长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阿鸰笑了笑:“不论我怎么说,你都未必会信,所以你只需看我是如何做的便是。”

萧驳嘴上仍是不信,可心里却舒坦不少。

擦完身子,阿鸰又惯例给萧驳施针。

这次他很配合,阿鸰也没有再如之前那样施偏穴位。

一番诊治,萧驳竟然觉得四肢都有些热热的,一直没什么直觉的双腿中仿佛有股真气在其中流动。

那种四肢沉重又麻木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身子都觉得轻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