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他……

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自己生活在了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里面,他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个很美丽,很柔弱的好像水一般的女子,只是脸色苍白地好似不是生活在人间。有一天,不知是三岁,还是四岁,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真的记不起来。只是记得那一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没有人再给他拿吃的东西了,他只好自己一人去后厨里面悄悄的找些剩饭果腹。

冬天,冰天雪地的日子,没有厚厚的棉被,他只好小小的缩成一团。

……

后来,他看到了他的父亲,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他曾听过那些家里面看不起他的奴仆说过,那是他的父亲——风家家主。

所有的人都说是母亲背叛了他父亲,可是他实在想不到那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在那个破败的小院子的时候,“杂种!”“小兔崽子……”甚至更加不堪入耳的话语他都听过,他,冰冷的,淡漠的,不去理会那张张丑恶的趋炎附会的嘴脸——没必要,不值得;至于真正惹了他的人,他必会铭记在心,他日定当奉还。

后来……

那一天,他见了他的父亲,那一年,6岁。测了属性,是风。周围的家奴一下子变得如此的恭敬。那时的他,小小的,每一个小孩子面前,都幻想着父亲是高大的英雄。可那个男人,就是亲手给了他希望的男人,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

只过了十天,家族里面过来两个人,父亲对他们很是恭敬,他被带走了,原来是对方要求父亲风属性的嫡系血脉,好!好!原来如此!

他进了组织,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渐渐长大了,知道这个地方是隐楼——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隐楼里面会要风属性的嫡系血脉,但他知道的是——父亲把他卖了,背叛!

他想逃,想逃出来,那种刀尖子舔血的生活还算是好,可,他讨厌被别人支配控制!

很侥幸,他借着自己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在杀完了人交完任务得到幽戒的时候,在楼里面的那些人对他最放心的时候,逃了。

在组织里的日子,所有的人对他都是敌意满满。因为他所修练出来的风灵力不知为什么,一旦输入别人的体内,马上回腐蚀吞噬灵力,厉害异常。

没有人会轻易的和他接触,他只知道,只有那个孩子愿意开开心心地叫他“懿哥哥”,他只知道,曾经的自己暗自发誓,在组织里面必会护他周全。可就是这个孩子,才是伤他最深最深的人。

他杀了那个孩子,不记得杀的过程,只记得漫天血雨。

说起来,能够逃离成功,还是靠母亲去世前给他留的一样东西,他不知道这张面具的名字,甚至没有把握到底什么境界的人才能够看穿,可,这是母亲留给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想念了。他自小就带着这张面具,只记得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在他耳旁的呢喃:“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就带着这张面具——生活了整整15年 。

直到他为了逃避隐楼的追杀,才摘下片刻,没想到,那面具竟然,竟然被毁了!

这一次,他又疯了。

他没有记忆,只是残留着嗜血的快感,没有人能逃脱,没有人。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面具,已经毁了,永远的,毁了。

过了一会儿,夜懿感觉似乎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很静的房间,还是刚才的样子,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了两瓶丹药,可夜懿的心里面却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毕竟,此时此刻的夜懿还是一个小小的十五岁的少年啊!过着的生活近乎与世隔绝,再加上此时此刻的受伤真的很严重,有人关心他,有人不计后果地救了他,有人把家里面最好的丹药给他。

冰山的心防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痕。

黑色的眼睛是寻找光明的。有时候,越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越是会追寻光明。而倘若三番五次地受伤害,被背叛,曾经追逐光明的的人会怨,会恨,会憎恶,会毁灭。

于是会出现碰到极端美丽事物的两种人——呵护与毁灭。

现在的叶瑾枫并不会知道一点小小的关心会对夜懿的未来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救助会开始一生的痴缠。

反正他现在动都动不了,不靠这个少年也没有办法,那就姑且这样吧。

最后一次,即使这个少年背叛,那又怎么?不过是一个人阶一层罢了,又有何惧,杀了便是。

夜懿想完这一切,疲惫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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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枫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做了什么造成了退阶的重伤,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经历了什么养成这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性子,他只是救了他,对他有一点点好,这少年便是如此了,叶瑾枫只是觉得那总是平静似水的心境似乎起了几分波澜。

“不准以后再这么说我!”叶瑾枫表面上还是一副气鼓鼓的包子模样。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夜懿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可空气里面却浮动着欢愉的因子。

“懿,别叫我小家伙!我叫叶瑾枫。”叶瑾枫在心面悄悄吐槽,进步啊!他终于问我的名字了,

依旧“此高手”不通世事的程度来说,巨大的进步啊,呜嗷嗷嗷——

“那我就叫你枫儿吧!”夜懿还是那股子淡淡的语气。

“那好吧,我父亲也是叫我枫儿的。”

叶瑾枫内心里面比了一个“v”,高手果然是有个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