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府当日便派人查封了囊萤局,摘了牌子,贴了封条,引得无数人围观。

不过一个中午的时间,这件事便传开了,秦子衿也算是因祸得福,亦明公子的名声又大了许多。

原本只是些年轻的读人追捧亦明公子,没几日,不管是目不识丁的百姓,还是学富五斗的学者都知道京中有“亦明公子”这一号人,而且有关他的传言,可以说是传得越来越神乎,甚至可以说有点邪乎!

“曹植尚且七步成诗,亦明公子一步即成!”

“亦明公子手握五根笔,一起下笔,出来的却是五个不同的字。”

“也怪不得冯氏商行愿意花四千两请他写匾额了!”

“你们去瞧了没?今日早上冯氏商行将牌坊上的匾额换了,新换上的匾额确实好看,当真是值得起四千两啊!”

“走,瞧瞧去!”

冯氏商行的楼牌下,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刷新了一遍的楼牌,宛如新建,从两边的柱子到中间的匾额,都挂上了红绸子,满地都是散落的红鞭炮。

方才揭牌完,冯裕康还让人撒了十万铜钱,如今人群里还有人低头在地上寻找着。

也有几人是看不上这些铜板的,负手立在楼牌下,仰

头看着匾额上的字。

写的是行,四字端正大气,为楼牌匾额十分事宜。

笔力苍劲有力,线条利落,分寸把握的十分准。

线条流畅,分明是是个分开的字,却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连贯看起来,确有几分龙首龙尾的意境。

楼牌对面的茶馆二楼,范夫子已经看了这字两炷香了,坐他对面的周润科识趣地没有作声。

“写这字的,当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范夫子问。

周润科点头,“他不肯多说,看模样,不过十来岁。”

“倒是个奇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良师指引,莫要浪费了这天赋才好。”范夫子说着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周润科瞬时来了兴致,忙问:“夫子莫不是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范夫子立马否认,“我才刚收了关门弟子,是不可能再收徒的!”

“说起你这师妹……”范夫子又看了一眼窗外,“她读悟性比你们都高,就是这字……”

范夫子好像说到了什么难受的事情一般,眉头拧的老高,随后看向周润科道:“你替为师抄一遍千字,以为师的名义给她送去,让她农休在家好好练练字!”

周润科忍着笑,点头答应,

“好。”

“她若肯用心,日后想要有这般的造诣也不是不可能!”范夫子说着又看向窗外的匾额。

周润科也跟着看过去,心里盘算着秦子衿日后在夫子面前暴露的模样,嘴上却平淡地说:“有夫子教导,师妹日后的造诣定在她之上。”

“你是没见过她的字。”范夫子瞥了一眼周润科,摇头叹气道“皆说字如其人,如此灵秀一丫头,写出来的字不如山野草莽!”

周润科送了范夫子回府时,秦子衿就在他府上等着的。

她今日是来感谢钟叔的,还带了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