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直接撒进了肉里,杜恩宏感觉到一阵刺疼,但又不想表露出来,便顶着额头的冷汗,咬着牙道:“你忙成这样都不忘跟柳安然说谢谢,却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

秦子衿正用擦血的帕子包扎他伤口,听他这般说,抬头

瞥了他一眼,然后说:“疼就叫出来,拉着我说话能止疼?”

“能!”杜恩宏立马接话。

秦子衿已经包扎完,立马起身退到一边,“那你便疼着吧。”

杜恩宏没再搭腔,但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

杜恩宏能够感受到,秦子衿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或许是因为自责,或许是因为感激,秦子衿虽然依旧排斥,但语气里的厌恶感没有了。

若是能毫发无伤地带秦子衿离开这里,杜恩宏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去感谢一下这个放暗箭的家伙!

“刚才那是什么人?”柳安然开口问,“连放两箭,恐怕不是流箭。”

连柳安然都看出来了,秦子衿和杜恩宏不可能不明白,何况那两只箭都是直直地朝着她二人去的。

“柳公子,我身上有伤,可否麻烦你一件事?”杜恩宏忽然道。

柳安然受宠若惊,这还是杜恩宏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杜公子尽管说。”

“我担心那些人再追过来,我此下受了伤,没那么警觉,可否麻烦柳公子去上面寻一处草丛帮我放放哨?”

“没问题!”柳安然当即点头,拿了自己的弓箭,“是我本该

做的。”

看着柳安然艰难地爬上去,秦子衿担心地道:“他能行吗?”

“没事。”杜恩宏道,“他方才坐在草地中央都没事,可见那人的目标不是他,即便是撞见了也不会对他下手。”

秦子衿点头,“那人冲着我来的。”

你两支箭都是追着秦子衿赶。

“此次内舍弟子中,可有秦姑娘得罪过的人?”杜恩宏问。

“杜公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秦子衿反问,对杜恩宏的语气又不悦起来,祁家二房想要害她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不会是祁彦翎,来之前我就警告过他。”杜恩宏说,“我跟你在一起,他没这么大胆子!”

秦子衿看了一眼杜恩宏胳膊上的伤口,也觉得祁彦翎的可能性不大。

可排除了祁彦翎,又该怀疑谁呢?这些弟子,大多是素未谋面,但凡有过冲突,也不过是几句争执,不可能会冒着如此风险下死手。

只要秦子衿没死在这林子里,出去后肯定会有人彻查此事。

在阁学院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至少也是个死罪。

这得有多大的仇才会如此抉择。

秦子衿心里生出一丝猜测,低语道:“应该不至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