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瞧见陈骢也在,便先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然后伸手拍了拍前方瞿尔雅的肩膀,低声问:“南召王世子怎么来了?”

瞿尔雅脸上藏着莫名的慌张,侧头与秦子衿道:“说是为了来年考院试!”

“考院试?”秦子衿皱眉,抬头看向南召王世子的背影,南召王封地在南召,南召王世子以后也该回南召继承王位,根本不需要科考,考什么院试呢

再说了,他若是想去阁学院学习,哪里需要考,说一声,皇上肯定会许他破格进入的,这便是皇亲的特权啊。

瞿尔雅的神情也不太好,只粗粗地说了两句,便转过身去了,频频勾头往前看。

秦子衿注意到,她看的是前面的雯媗郡主。

秦子衿这才注意到雯媗郡主,她似乎也十分的慌张。

秦子衿一时没了心思去关注南召王世子,本想起身去关心雯媗郡主几句,却瞥见了范夫子的身影。

秦子衿只好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去,雯媗郡主仓惶起了身,看向刚进屋的范思成道:“我忽觉身子不适,今日恐不能求学,请夫子准予休息一日。”

范思成倒没阻拦,点头准予。

雯媗郡主当即往外走,也顾不上桌上已经摊开的籍,秦子衿抬头看着雯媗郡主的神色,十分的担忧,前面的瞿尔雅却又起身道:“夫子,我身子也不适。”

范思成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他的学堂上接连借口身子不适不听讲学的,但毕竟两人都是女子,范思成倒也不好说什么,顿了一下之后,也点了头。

瞿尔雅赶紧快步走了出去,明显是去追雯媗郡主

去了。

秦子衿回头看着瞿尔雅的背影,心里十分的担忧,学堂就只有三位女子,雯媗郡主若是有什么,自己也应该陪在身边的,秦子衿收回目光,还不及行动,便看到范思成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也身体不适?”范思成直接问,声音严肃,丝毫不似平日。

秦子衿还没答话,便瞥见一旁的陈骢疯狂给她眼神示意。

秦子衿也懂,关门弟子的身份才公开一日,如今许多人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不能做叫人指责范夫子偏袒的事情。

“没有,我身体挺好,可以听夫子讲学。”秦子衿笑着说。

范思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今日我们对诗。”

众弟子听了,收了已经摊开的,纷纷抬头看着范思成,秦子衿的目光虽然也跟了上去,心里却一直想着雯媗郡主离开时的神色。

她眼神慌乱,面色苍白,脚步也十分的紊乱,不像是身体不适,倒像是害怕?

但这里可是成王府堂,谁能叫她害怕呢?

秦子衿下意识地看向前面南召王世子的背影,今日学堂之上,唯有南召王世子这个变数,难道郡主姐姐怕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