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微微点头,低声道:“方才听你们说起子衿妹妹的绣工,她以前绣工不好?”

“算不上好。”妇人笑着说,“姑娘聪慧,但总是偷懒,夫人也不强管,不过姑娘到底还小。”

“老爷那腰带我们倒是瞧见了,绣的很好,祁夫人教导的好,姑娘如今长进许多,也怪不得咱们老爷高兴。”几个妇人也不拿祁承翎当外人,爽快地说笑着。

祁承翎微微点头,没再多问其他,只是

待几人走远,祁承翎便又皱眉起来。

他觉得秦子衿越来越奇怪了。

天冷,大家自然也歇的早,祁承翎依旧有睡前看的习惯。

门被推开,石头缩着身子进了屋,小跑着进里面暖阁到祁承翎跟前,小声道:“公子,小的去打听过了,这下人们口中的秦姑娘与咱们认识的秦姑娘似乎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祁承翎放下手中的。

石头皱着眉头说:“据秦家的下人说,秦姑娘在秦夫人身边长大的,性子完全随了秦夫人,温和、娴静,只不过秦夫人娇宠,倒是爱犯懒,不爱读,不爱女红,唯独喜欢花草,故此秦家后院种满了各种花草。”

“再看咱们认识的这位秦姑娘,性子倒也温和,但绝对称不上娴静,好似永远都闲不下来似的,同学堂里弟子们一起踢球,又带着您在园子里种菜,更别说竟还跟着冯先生做买卖,到城外破庙救人了。”

石头说了一大串,祁承翎却没给反应。

祁承翎也是越品越觉得自己现在认识的秦子衿很特别。

“公子。”石头往祁承翎跟前凑了凑,“这位秦姑娘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不可能。”祁承翎摇头,“子

衿是我们从秦府接走的,我们不认识,难不成秦叔还能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吗?”

“那是为何呢?”石头问,“难不成是因为秦夫人的死对秦姑娘打击太大,以至于秦姑娘换了性子?”

“性格和习惯可以换,但一身的技巧怎么换?”祁承翎说,“秦府下人说子衿以前绣工一般般,他们都以为子衿的绣工是去了京城才长进的,可当初子衿初入京城就是端午大祭,当时她绣的香囊连成王妃见了都夸好。”

“再者,子衿入京之后,除了跟我一起去学堂读,再跟着娘亲学习持家之外,娘亲未曾寻人叫她绣工,何来增进一说?反倒是子衿自己认出驸马母亲的发绣。”

“而且,她还会制墨,明显也懂玉石。”祁承翎低声说着。

“那小的再去细查一番?”石头问。

“不用了。”祁承翎摇头。

不管她是不是秦子衿,祁承翎都清楚地知道自己中意的是她这个人,与身份无关,与婚约无关。祁承翎担心的是,自己若是细查下去,惊了秦明远,反倒是叫她父女生嫌隙,子衿明显很在乎她爹。

“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以后也不要再刻意去查她的事。”祁承翎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