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立马拿了提篮里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将秦子衿选中的梅枝剪下来递给秦子衿。

“一枝独秀,容我数数……”秦子衿说着用手指了指花枝上花骨朵,“两朵绽开的,四个花骨朵,一共六朵,六六大顺,是个好寓意,这支便给表哥!”

“嗯。”祁承翎细心

地将花枝放入提篮里,陪着秦子衿继续在梅花树间穿梭。

“三公子他学问很好?”秦子衿一边走着一边问祁承翎。

祁承翎摇头,“他十分勤勉,但天资不行,母亲何氏也不通墨,学问做的一般,倒不知道,这几年在西川学得如何。”

“他为何要去西川读?”秦子衿又问,“这好先生不是在京都,便是在江南,西川有好学堂?”

范思成大寿时,来了不少学家大佬,秦子衿可未曾听说有西川来的。

“不是什么好学府,只不过是因为偏远罢了。”祁承翎随口应答着,伸手贴心地为秦子衿拨开头顶的花枝,以免弄乱她的发髻。

“那年何姨娘有孕,听说君在园中爬树受伤,慌忙去看时,不慎滑倒小产了,为此,二叔发脾气,将他们母子都送去了西川。”祁承翎又说。

祁承翎微微抬头,“当真是这样?”

祁承翎摇头,“何姨娘和君隔日就被杜氏送往了城外的庄子上,一月后,便直接去了西川,此事无人查起。”

“但二叔并未去过西川,若是没人在一旁提议,他绝对想不出这法子。”

“是杜氏?”秦子衿忙问,这一切发生的太

巧,何姨娘小产,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儿子,结果对杜氏太有利了。

“杜老爷曾任过西川太守。”祁承翎没有正面回答秦子衿的话。

秦子衿抿抿嘴,又问:“所以,你觉得祁君不会与祁彦翎联手对付你?”

“不一定。”祁承翎说,“二叔无能,二房如今实权在祁彦翎手中,君或许心有不甘,但毕竟还有母亲和妹妹,或许也会受其胁迫。”

秦子衿停下脚步,回身仰望紧跟其后为自己挑着花枝的祁承翎,“那他会不会在院试上害你,就像祁彦翎之前那样?”

“不知道,但是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会有所防备的。”祁承翎笑着说。

秦子衿点点头,准备转身,忽又停住了,指着二人中间的花枝说:“这支好似不错。”

祁承翎看了一眼,却说:“不好,开了三朵,花苞数不对。”

“既然瓶子是一对的,花枝也该一样,叫人见了一眼就能认出是一对的。”祁承翎说。

秦子衿眨巴眨巴眼,觉得祁承翎这是在撩自己!

立马羞涩地转过身去,“这得多难找!”

“不难。”祁承翎紧跟其后,“这么大的梅林,用心肯定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