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祁没有再理会雪盈,只是转身,轻摸了摸季海棠的发。

见季海棠已经安稳睡着,沈幕祁刚才还浑身温柔至极的暖意突然一收,他冷笑一声,带着一身的寒霜之气,大步出门。

雪盈踌躇半天,左思右想之下,到底还是不敢跟上去,只得留在了房间之中,细心

的照顾着季海棠。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唔,头好疼啊。”季海棠捂住额头,难受的呻吟一声,终于酒醒过来时,是半夜这个尴尬的时间。

季海棠安静的在床上坐了一会,缓了一会神后,再也没有丝毫睡意。

本想着下床喝些茶水解渴,但季海棠刚起身,便觉得敏感身边原本应该温暖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有些奇怪。

诧异的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季海棠果真没有摸到沈幕祁修长的身子。

“沈幕祁这么晚,去哪里了?如厕吗?”抬眼看一眼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天色,季海棠不禁嘟囔道。

房间内突然有了声响,季海棠惊喜的看过去,却见烛火起后,露出的却是雪盈的脸,季海棠见状,有些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雪盈,我不是说半夜里,不需要服侍吗?怎么还不去睡?明日你可还需要劳作,别到时候精神不好,好了,快些去吧。”

季海棠放下失望,关心的叮嘱道。

雪盈感动的看着季海棠,许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她的面色又变的有些古怪起来:“少夫人,我们仆人今日晚上都不能歇了。”

“为什么?出事了吗?”季海棠不解,偏头看向雪盈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半夜里,却没有在身边休息的沈幕祁。

她急促的询问:“雪盈,是不是沈幕祁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三少爷出了事情,少夫人请放心吧。”雪盈立刻回道。

“这就好。”季海棠放下了心,神情淡定起来,这才有心思认真去听。

“我们仆人们都不能休息,是因为……”

雪盈脑中那些猜测一个个的飞过,脸色愈发的古怪起来,最后忍了半天,在季海棠不解的天真眼神下,这才颤声道。

“因为齐夫人突然便莫名其妙的染了时疫,相爷大怒,我们都要去给大夫检验是否身体也带上了疾,健康之人,便得轮流去照顾齐夫人。”

“时疫?这可是大病,齐安玲珑好好的被关在房间里,怎么会突然染上了那玩意儿?”

季海棠蹙眉,觉得这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蹊跷。

“是啊,真的挺蹊跷的。”雪盈结结巴巴道。

而且,齐夫人感染了时疫的时候,是三少爷刚出去不久之后。

真是蹊跷啊。

雪盈惊悚的想着,她张张嘴,本打算和季海棠说明猜测,但脑海里,不知怎的,却突然响起沈幕祁之前,提醒她不要多言的冷淡话语。

雪盈喉咙一阵发紧,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将那些可怕的猜想都吞咽进自己的肚子里面。

望着季海棠疑惑的清秀面容,雪盈心虚不已,只得在脑中告罪。

真是对不起了,少夫人,三少爷实在是太恐怖,我真的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