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朝正与蛮族作战,你可知?”裴浅酒淡淡道。

衣上云道:“那又如何?你还能把李仁圭弄去战场不成?”

“弄战场干什么?”裴浅酒不解地看着她,“成全他为国尽忠的名声?”

衣上云感觉她好像在骂自己傻瓜,但是又没有证据。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衣上云皱眉道。

她这些年醉心武学,进步神速,其他方面自然有所不足。论阴谋诡计,肯定没裴浅酒厉害。

“两国之间,互插奸细乃是寻常之事。”裴浅酒淡淡道,“你说这朝中就没有蛮族安插的奸细么?”

衣上云挑眉:“你

的意思是李仁圭是这个奸细?”

“你想他是,他不就是?”裴浅酒意味深长道,“你听说过兵部侍郎朱振云的案子么?”

“倒是有所耳闻。”衣上云道,“此人确系蛮族安插在我朝的奸细,后被满门抄斩。你的意思是要把李仁圭同他联系起来?”

“当年这个案子还是我父兄察觉到了端倪,才一举将朱振云的势力拔起。”裴浅酒道,“我父兄都见过他们的联络信。”

“以楚国公的为人,恐怕不会做这种构陷之事吧?”衣上云反问道。

“我兄长不是不知变通之人。”裴浅酒道,“他还没回来,你先陪我吃点东西吧。你失血过多,喝点鸽子汤补补。”

衣上云:“……”

她只得跟裴浅酒一起慢悠悠地喝起汤。

等裴经一回来,裴浅酒立即派蕙草去请他过来。

裴经道:“阿酒,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衣姑娘也在。”

裴浅酒让蕙草去外面盯着,别让人靠近,又对裴经道:“上面有人么?”

裴经笑道:“阿酒你也谨慎过头了。”

不过他还是上去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人偷听。

裴浅酒道:“哥哥,你还记得兵部侍郎朱振云的案子吧?他们的联

络信你也都见过,还记得字体么?”

裴经神色一肃:“你想让我临摹?”

“你还记得么?”裴浅酒确认道。

“记倒是记得一些。”裴经道,“但是你想用它来做什么?”

“扳倒李仁圭。”裴浅酒轻描淡写道。

裴经眼皮一抖,看了衣上云一眼,随即劝道:“此事难度太大了,且不说李仁圭身边高手如云,你如何把信弄进李府,单说这信即便暴露,却又没有其他证据,皇帝又会信几分呢?李仁圭这些年圣宠可不少。”

裴浅酒道:“李仁圭不是个纨绔孙子李庆春么?”

“这,牵连无辜不太好吧?”裴经规劝道。

“无辜?”裴浅酒笑了,“这个李庆春可不无辜,假纨绔之名行豺狼之事,说的就是他。”

“哦?”裴经神色一动,“你又……查到什么了?”

“你听说过‘美人笑’么?”裴浅酒问道。

“那不是几年前就被销毁了么?”裴经心中一惊,“此物毒性大,且易上瘾,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啊。”

“李庆春就在做。”裴浅酒淡淡道,“李家名下的春夜楼明面上是茶楼,暗地里却是卖这个的。而负责此事的,就是李庆春这个名声在外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