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走消失的,连尸体也没有,是不好查线索的。

只有“中邪而死”的宋姝音,身上可能存在一些鬼的痕迹。

而鬼要到深夜才出现,现在晌午都没过,多找找线索,也能对鬼多个了解。

裴茂山犹豫了犹豫,“……我们是没有意见的。”

“就是,恐怕还得问下我儿子。”

贺章夫妇也是此意。

毕竟,宋姝音是裴聿之妻。

“应当的,应当的。”李相夷道。

一行人往灵堂去。

堂内白绫飘拂,着重重的烛火和长明灯,棺木是上好的楠木。

显然,裴府对这位儿媳很是上心重视。

不然照中邪这个点来看,大多数家庭,都会把尸体抛到荒郊野外去。

就像小远城,那些被阎王娶走的姑娘,都没什么家人敢去义庄领。

他们一到灵堂,就发现棺木旁瘫着个年轻男子。

他一身丧服,头发凌乱如枯草。

双目消沉无神,满是赤红的血丝。

手里,还握着一壶酒。

大口灌罢一通,他颤巍地爬起来,趴到棺木上,注目着棺中安躺的人。

“你怎么还在睡,姝音?”

他指下外头的太阳,“这都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

宋姝音双目紧闭,不理人。

他把手伸进棺椁中,搡了搡人,“还不起吗?”

“外面天气这么好,牡丹也开了,我们去踏青,去看花,好不好?”

宋姝音睡太沉,听不见。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来,就为把人吵醒。

“爹,”贺夫人见此情此景,被刺痛道,“他一直这样吗?”

印象里,弟弟与弟妹的感情甚笃。

他们在婚前的乞巧节就认识了。

那一天,家家户户的年轻男女,都会到月老庙去。

宋姝音摇签时,一垂首,叮咛掉了发簪。

旁边蒲团的裴聿捡起,“姑娘,你的发簪掉了。”

“多谢。”宋姝音接过。

后来,到院外的姻缘树挂牌子时,两人又撞到了一处。

风一吹,手上牌子的红线缠绕到一起。

也许,那就是缘分吧。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眼中盈着丝丝连连的秋波。

从那以后,两人便相识相恋了。

情投意合,到鹣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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