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聿的质问让所有人都觉得寒心,可刘玉莲却油盐不进,反而还吐了口唾沫。

“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随了你妈那个贱蹄子,喂不熟的东西!”

刘玉莲冷声说道:“你妈就是个药罐子,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可你爸非得娶!娶回家后就天天吃药,吊着半口气生下了你和你妹,可家里哪掏得起她吃药的钱!你爸就是因为你妈才去的矿上做工,所以死了也要赖你妈!”

“更何况,你以为你和你妹妹的吃穿不用钱吗?你做工才几个钱,怎么可能养得活这么大一家!就算村里和矿上赔钱了又怎么样?别说我老太婆花是应该的,就算我不花也轮不到你个孙辈儿!”

刘玉莲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让人挑不出错来,可姜早却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就是想让大家都倒戈她,同情她,好将这笔钱顺理成章的吞下去嘛!

她姜早才不会让她得逞。

“话不是这么说的。”

姜早出声,傅斯聿冷硬的心被姜早这句话缓缓融化。

还好,还好身边有她。

“我敬您是长辈,话说的才没那么直白,但既然您说到这了,我也就不给您留情面了。”

“您有两个儿子,在斯聿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这一大家子的人就都是斯聿父亲一个人养着的,您捧在手心的大儿子一天都都没上工,这是整个村里都知道的事情!”

“斯聿的母亲身体不好,难道您是第一天知道吗?难道大伯和大娘你们都是木头人一点都不会劳作吗?全都要靠斯聿父亲一个人?”

“您话说的好听,说是因为斯聿母亲的医药费才去矿上工作的,您怎么不说是因为还要养他的大哥大嫂和母亲呢!”

“你!你!”

刘玉莲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姜早说不出话来。

“还有斯聿,十岁开始就挣工分了,一天能挣八个工分,有四个还得记在大房名下。您这个做奶奶的,真的心疼过这个年幼丧父丧母的亲孙子吗!”

“姜早。”傅斯聿紧紧地握着姜早的手,他心意已决,看着一直不拿自己当人看的刘玉莲,“分家吧。”

“你说啥?”刘玉莲气的直接站了起来,“你居然要为了新媳妇分家?”

“不是为了姜早,而是为了你们。”

傅斯聿吐出一口气,坚决道:“将赔给父亲的钱拿出来,然后将家里的东西分一分。二牛,去请大队长来。”

“不用请,我就在这。”

大队长从人群里走出来,赞赏的看了眼姜早,这小丫头胆子倒是让人佩服。

“妈,可不能分家啊,这要是分了,咱家谁下地干活挣工分去啊!”

傅家大伯在刘玉莲的耳边低声说着,而刘玉莲则稳了稳心神,说道:“分家行,但是这家里的东西你一样也分不走,你父亲的赔偿款,我也早都花光了!”

“花光了?”姜早冷哼一声,“行啊,那你们就都滚出去,这房子这院子,归我们了!”

“另外还要给我们打个欠条,写上欠我们家多少钱,每个月还多少,多久能还清,否则又该如何!再按上红手印,一代还不完就还两代,两代还不完就还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