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双眼变得血红,死死的盯着魏大明一言不发。

魏大明也是有点被刘宗的眼神给吓得到了,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魏大明的感觉里好像是过了一万年,刘宗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对内的案情通报出来了吗?”

“额…还没有,估计一会开会的时候队长会说吧。”

魏大明迟疑的说道。

刘宗的肩膀垮了下去,眼神下移盯着地面,嘴里不停地呢喃道。

“也许是我搞错了…也许是我搞错了…”

“刘哥,你没事吧。”

刘宗摆了摆手。

“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上班了,你帮我请个假。然后…”

刘宗语气顿了顿又道。

“案情通报出来后,你抽空过来跟我说说。也不用专门过来,晚上下班顺道就行。行了,回去上班吧,记得帮我请假。”

在魏大明的印象里,刘宗迟到早退、无故旷工都是家常便饭,队里的人包括队长在内也都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什么时候需要请假了。

“刘哥,要不我送你去诊所打一针吧。”

魏大明看到刘宗此时不只是双眼,整张面孔都是红彤彤地,红的有点吓人。便担心的提议道。

“没事,吃点药睡一会就好了,你去忙吧。”

刘宗说完,便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魏大明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在魏大明的脑海中有几个画面不停地交替出现。

一个画面是那具被雨水泡的发白的女尸,一个画面是刘宗画的那副抽象派地图,还有一个就是在人背井时老辛殴打那个背煤工的情景。

想着想着,魏大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天刘哥曾说到过,人背井的老板鲍安和维纳斯老板陶轩是拜把子兄弟。抛尸案的凶手是鲍安矿上的背煤工。背煤工是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背景的盲流子。老崔、老辛他们明明有些忌惮鲍安的势力,却是敢在矿上明目张胆的刑讯逼供。那天应该已经知道那四个人跟抛尸案没有关系,最后却还是都带了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因为那天听过刘宗的分析后,魏大明觉得很有道理,下意识中便觉得三起抛尸奸杀案与维纳斯歌舞厅逃不开关系。因此今天听闻老崔已经抓到了凶手,而凶手就是第一天带回来的一个背煤工,虽然当时没有想明白其中具体的逻辑关系,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而此时将所见所闻相互关联起来,魏大明的脑力里就涌现出八个大字——屈打成招,替罪羔羊。

魏大明有些神不守舍的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侦破连环奸杀抛尸案,老崔是首功,老辛也是劳苦功高,众人都在对两人奉承不已,似乎明天两人就升任正副队长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