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林西月猛然抓起刚才掰开的那只手,刚到胸前半寸的地方,却被他制止:“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怀疑我的身份吗?”林西月坦荡道:“证明给你看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知羞耻。”男子欲抽回被紧握着的手,可林西月抓的越紧,“你碰我就天经地义,我让你碰我就是不知羞耻?”

“你……”

“你什么你?”猝不及防,林西月动作迅速,只一句话的功夫便抓着男子手腕,从胸前层层衣衫滑进去。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男子指尖闪电般缩一寸,林西月不容拒绝,径直将手放到自己左肩离颈部两寸的地方。

指腹抵到了微微凸出肌肤表面的痣。

男子沉默。

无话可说。

怀疑落空,就要接受被林西月抛弃的事实。

“何苦要闹的无法收场?好聚好散,日后见面也不会太难堪。”林西月云淡风轻道:“毕竟谆王也是和你一个姓,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男子气愤难当。

“西月正当芳华,可不想再继续消磨时光。”林西月笑笑。虽然看不见,但言辞间流露的情绪却清晰的如同曝晒在烈阳之下一般。男子抓狂,按在肩头的手,‘刺啦’一声,一把扯下层层叠叠的衣衫,林中四处攒动的清冷气流从林西月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拂过,冷的脚底发麻。

“和本王在一起是消磨时光?”男子狠狠咬住林西月的唇,不允许再从她嘴里溜出一句话。

“那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消磨。”

一夜腥风血雨。

不可描述。

直到夜深,林西月都在后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时为什么要激怒他呢?

原以为把艺伎林西月塑造得越无情,越势利,就会让他寒心,让他无奈放手,谁知道适得其反呢?

至于后来怎么回的厢房,怎么上的花轿,林西月脑子迷迷糊糊,零星半点的记忆完全无法衔接起来,就像喝醉了一样。

然而这一夜,自重生以来,林西月第一次坠入了梦乡。

原本如同冰棱一样的四肢好像忽然活了过来,甚至在梦里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血脉里流淌的温热。

在梦里,林西月看到了祖母六十大寿那日慈爱的笑容,看到了父亲回乡祭祖时感怀的模样,看到了母亲牵着儿媳的手叮咛礼佛,看到了弟弟拿着晋升官阶的时扬眉吐气的神色……

看到了自己出嫁那日的情形。

她穿着精致的喜服,衣边用明黄色的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流云。母亲亲手在腰间系上了如意百花坠,坠子底下吊着一条两寸半长的紫色穗子,制作穗子的滑线在明黄的日光下流转着一抹清亮的光辉,耀眼至极,腰身也给衬得袅娜至极。母亲将自己光滑青亮的长发尽数绾起,用一支白玉簪定在头顶,再戴上一顶镶着蓝田玉的金黄色凤冠……

林家有女初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