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异地重逢

“西月姐姐？”莲儿愣了一下，昨夜林西月应该是给别的人掳走了，怎么谆王又在说西月？

“就是清贵人。”谆王道。

“清贵人？”莲儿越发震惊，“清贵人不是说暴毙身亡了么？”

“呵……宫里太后传出来的话，若不是本王耳目众多，也该给瞒过去了，不过这婊子就是婊子，到底也只是男人玩的罢，前前后后她也是魅惑了不少男人啊。”谆王冷笑着看了莲儿一眼，“不知道你以后长大了该是什么模样，说不得还能跟她一样，混进汴京士族里翻云覆雨呢。”

“莲儿不敢，莲儿以后便是王爷的人，王爷叫莲儿做什么莲儿便做什么，断然不敢有其他想法。”莲儿忙不迭撇清，谆王也懒得理，挥挥手道：“带她下去罢。”

侍卫得令，带着莲儿去了后院见焦淑人。

焦淑人方用完早膳，见到莲儿竟然和侍卫一同进来，愣愣坐在桌案旁没有说话，侍卫上前道：“属下奉王爷之命，带莲儿过来见焦淑人。”

焦淑人点点头，“下去吧。”

侍卫走了，莲儿站在几丈远外低着头不敢看焦淑人，之前因为焦淑人要坑杀寒桥的事两个人闹翻了脸，眼下再相见莲儿已不知焦淑人现下心境如何，怎么看她，所以不敢放肆，只定定站着，焦淑人也是同样。

过了好一会儿，焦淑人才朝莲儿招招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既然我已不再是清贵人，以前的事你我都不要再计较的好。过来坐罢，可用过早膳了？”

莲儿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挨着焦淑人坐下，“还不曾。”

“那我叫下人给你做点。”焦淑人回头吩咐了名丫鬟去膳食房端些点心上来，莲儿抬头看了看焦淑人，她的神色温柔却有些清冷，不像是笑里藏刀，所以也放下了戒备，柔声道：“好些日子不见，西月姐姐怎么到谆王府里来了？外头都在传清贵人暴毙身亡，既然没有，何不……”

不及莲儿说完，焦淑人突然握紧莲儿手，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莲儿忙打住，一时间说多了自己也没注意，忙低下头去，焦淑人等丫鬟将点心送上来给莲儿用了些，然后便带着莲儿到寝房里头去，拉下水晶帘子，把下人都赶出去，两个人这才敞开了来聊。

过了辰时，秦王和谆王自然进宫去了，太后一晚上也就睡了一两个时辰，眼下正是倦怠时候，不过听到秦王进宫来也强撑着起来，毕竟昨晚的事总归还没有定论，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有太后坐镇，也能及时修正。

章国公自昨晚收到嫡长子遇害消息起就早早守在宫外要面见圣上，不过碍于还未上朝，所以宫人往里头传了消息，最后皇帝还是当做不知道，临到章国公被侍卫扶着送上御房来，皇帝这才大震惊模样忙不迭叫白公公赐座。

章国公泪眼婆娑，擦了一把抬手朝皇帝拱手道：“皇上，老臣之子章太常素来奉公勤勉，且又是家中嫡长子，怎么好好地赴个喜宴就没了呢？此事不论是老臣还是族中老人，又或是太后娘娘，都不能接受啊。皇上也知道，老臣章家希望都寄托在太常身上，如今太常没了，可叫章家如何能忍？此事既是发生在谆王府上，还请皇上做主，还我章家一个公道！昨夜老臣已经修给远在西北戍边的锦阳，锦阳素来和太常交好，若是谆王不能给个说法，就算老臣这次冠上大不韪的罪名，也是要将阳儿叫回来才是！”

章国公一番话说的虽然还算恭谨，但皇帝哪里听不出这是在威胁他？若是不严惩谆王，那李锦阳就会回朝，届时西北的战事该如何？临阵换将是为兵家大忌，皇帝哪里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

皇帝没想到章国公竟然私下给李锦阳送了信去，因着章国公本是太后母家，虽然这些年被皇帝打压很，但其衷心皇帝还是不曾怀疑过，所以也没防着章国公这一招，如今看来，昨晚晾着章国公的事，是真的伤到老臣心了。

“章国公言重了，朕对太常也是寄予厚望的，如今天不遂人员，竟让太常遇到这种事，任是谁也不愿见的。不过章国公放心，章家是功臣之家，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苛待的，这太常虽然不在了，元凯不是还在吏部任司正么？就传朕的旨意，将元凯官提三级，封正二品吏部侍郎，也算是朕对章家的一点心意罢。”皇帝言辞恳切，可心里也是烦躁至极，昨夜里听闻章国公守在宫外求见时，皇帝就知道今天的事不好办，没想到会如此棘手。

不过是个二品官员罢了，章国公哪里就能满意了？如同太后一样，章国公定定望着皇上，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为何当初拼了命也要保上皇位的表弟，如今得了位子，却变得忘恩负义了？早知当初，便不该念在亲情，压在当今皇上身上了！

皇帝知道章国公不满意，可还是不敢再多给别的，不然这些年的打压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只得转过话题说起秦王来，皇帝回头看着秦王，淡淡道：“昨夜你受惊了，你皇奶奶记挂着，一夜都没睡好，今日一早听说你进宫，硬是强自起了来，眼下还在德懿宫等着消息，朕希望你不要再让你皇奶奶费心，毕竟她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秦王点点头：“儿臣省的。”

至于谆王，皇帝最后才看他，默了半晌才道：“先皇念着你年幼，担心苦了你，所以才让你小小年纪就封了秦王，更是给了你五万大军的军权。朕自问从来不曾苛待过你，就连你五万大军的兵权，朕也从来不曾动过，当初鞑靼打到北河的时候，那般十万火急朕也不曾向你开口，你为何非要和朕作对到这个地步？”

谆王忙叩首，“皇兄冤枉啊，此事皇弟也是受害者，这帮刺客说不得是冲着宥之还是冲着皇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