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儿眨眨眼,愣了一下,忙不迭一拍额头:“哦,对啊,是有副紫银坠来着,一时间没想起来。明日就戴,明日就戴。”萧兰儿敷衍应了萧楚娄两句,回头继续看戏。

以前萧兰儿最喜欢看戏了,不过因为河西王从来只看什么《桃园三结义》、《白帝托孤》之类有关三国的戏曲,翻来覆去早看了厌烦,总归都是些打打杀杀的情节,今日好不容易能换换口味,萧兰儿一时竟看入了迷,对于萧楚娄更是毫无防备。

就在萧兰儿看的津津有味时,萧楚娄却忽然惊讶道:“妹妹的病当真好了么?为兄前几日并没有送你什么紫银坠,你怎么还认了呢?”

乍然一句惊问,吸引了众人心神,河西王率先看过来,拧眉望着萧楚娄,问:“你做什么?”

萧楚娄知道河西王最是心疼萧兰儿,凡事关萧兰儿,河西王绝不会让她吃半点亏。萧楚娄这么公然质问萧兰儿,意图虽然不清楚,但河西王何其警觉?当下便察觉不对。于是厉眼瞪着萧楚娄,警告他要说什么掂量明白了。

放在往常,萧楚娄这时候早识趣的闭上嘴,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这么做。只见他微微拱手,朝河西王恭敬道:“回父王,儿子只是觉得妹妹有些反常,所以想确认一下罢了。儿子素来疼爱兰儿的心父王最是清楚,若不是察觉异常,儿子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质问兰儿,还请父王让儿子将话说完。”

“不必说了!”河西王凛声喝道,“下去!”

“河西王,让楚娄说罢。”皇帝见状发话道,“楚娄也都是为了兰儿好,且让他说说也无妨,趁着今日朕也在场。”

最让河西王无奈的场景发生了,皇帝发话谁还敢说“不”?

萧楚娄悄然得意一笑,不过并没让河西王察觉,抬手朝皇帝拱手。河西王没想到,素日来恭恭敬敬唯他命令是从的萧楚娄,今日竟然这般大胆,敢公然和他唱反调?

纵然有皇帝撑腰,但等皇帝一走,他作为自己的儿子,不还是任由自己搓抓拿捏?这萧楚娄到底哪来的勇气?

河西王当然想不明白,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从宗室过继过来的儿子,竟然是大师傅的化身。

直到现在,萧兰儿才察觉萧楚娄不对劲,平日里那个对自己温和慈爱的哥哥,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下套?他想做什么?

萧兰儿疑惑的同时,心中隐隐开始不安。

只见萧楚娄淡淡看了萧兰儿一眼,眸光中泛起一抹陌生,一抹疏离,甚至是一抹危险的意味。

“妹妹,哥哥今日说的这些话,若是不小心伤到了你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没问题,哥哥也好放心,可你若是有问题,那我……”萧楚娄没有将话说完,更是引得众人吃惊。

萧兰儿定定盯着萧楚娄,拧眉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别别扭扭的!”

萧楚娄微微一笑,“好。那哥哥我就直说了。妹妹先前为何突然感染了风寒?”

“天气转凉,穿少了,一出门就着凉了,有问题么?”萧兰儿白了萧楚娄一眼。

“没问题,只是哥哥记得,前几日妹妹可是寸步未能踏出行宫,怎么一出门就着凉了呢?”萧楚娄问。

“我去……”萧兰儿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不及她反应过来,林侍郎先是心中一紧,忙不迭干咳了一声,听到林侍郎反应,萧兰儿这才反应过来,几时打住。

“妹妹去了哪里?”萧楚娄又问。

“没去哪里。”面对萧楚娄的步步近逼,萧兰儿头一回觉得他这么面目可憎!

虽然话已经说了半截儿,但萧兰儿打死也不会把自己去了林府的事交代出来,那完全就是把林亚休往死路上推,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索性便咬牙不说,她倒是要看看萧楚娄能把她怎么办?

萧楚娄不能把她怎么办,这一点萧楚娄也很明白,所以对于她去了哪里萧楚娄并没有继续深问,而是话题一转,问道:“那妹妹后来得了风寒,因此而暂时失忆,不知道是失忆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我也不清楚是几天,怎么了?”萧兰儿一副‘看你到底要怎样’的表情,萧楚娄也丝毫不介意,依旧笑笑道:“那妹妹是什么时候好的?这个失忆症是哪天突然就好了的?”

“就今天,一觉醒来就好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