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平静生活依旧,陈玉怀每天还是河里下网捕些小杂鱼,起早就到附近的集市上售卖。

还有每十天一次,去水偷偷捕些大鲤鱼和大草鱼,这是他最大的财务来源的生意。

今年给饭店和飞机场食堂送过去大鱼,每次都是陈玉怀有史以来最大供货量,从这些饭店的情况也能看出来经济形势转好了。

今年本地很多建筑公司去外地搞工程,现在本地建筑工具,建筑材料厂都有工钱可拿,所以今年城区内所有饭店,还有招待所生意变得特别好,

现在飞机场因为南疆局势紧张,他们空军也是进入战时状态,飞机场那边飞行员伙食也加强营养,空军伙食优质蛋白质敞开供应。

陈玉怀送到飞机场食堂的大鱼,就是最廉价的脑黄金蛋白质,当然是飞机场首选的食材。

陈玉怀和郭老爷子这两次欺行霸市,但是生意没有达到理想的收入水平,主要是因为现在是生产队秋收农忙时间,大家都在村子里忙着抢收庄稼没人进城。

市区周边水湖泊捕鱼的农民,他们全都没空捕鱼也没时间进城卖鱼,西街自由市场市场上大鱼现货太少,每次他和郭老爷子合作卖鱼,一天忙乎下来最多也就赚几十元钱而已。

不过重活一辈子的陈玉怀,现在可是拿几毛钱都当成一笔财富,他的可是把蚂蚱腿都当成肉来吃。

现在生产队赚工分的大集体劳动时代,在村里上一天工才赚四五毛钱,这个时代几十块钱也是一笔财富,那可是一个壮劳力在生产队几个月劳动收入。

进入秋忙抢收庄稼的阶段,这时候每个村男女老少齐上阵的年代,但是陈玉怀的村里秋收确是忙碌不起来。

他们村子里播种的全是水稻田,而且现在是每块水稻田都是不同品种的水稻,每个水稻品种的成熟期又不一样。

所以每次收一块地水稻,生产队集体劳动半天就完活,完活以后,接下来等七八天时间才会有半天收秋的活计。

七哥这个生产队长,把前院的九哥给骂了好几次,九哥几年前从海南引进过来水稻,实验杂交了许多水稻品种,现在村里十几种水稻,成熟期相差了一个半月时间。

陈玉怀他们的第七生产队,有着二十几块不同成熟期的水稻,九哥已经不是村里农业技术员,九哥可是村里教师,就算他想负责也无能为力。

这些稻种改良的计划,都是当年市里大力推进的,最后还把我们村当成实验基地,所以这些实验稻田,都是上边闹运动时的产物。

我们村想统一播种,统一品种的水稻,就要看乡镇领导最后的决断了,我们村集体是不敢擅自决定播种,最终哪一种水稻统一播种。

国庆节头天中午,陈玉怀给小儿子过一周岁生日,他们一家子八个哥们,这次全部聚集在一起,“陈玉怀大哥是现任的大队,记今年都快七十岁的高龄了”,

“二哥是镇子里国营砖瓦厂的厂长兼记,三哥是市区里最富有的城区信用社主任,四哥是汤泉老干部疗养院的院长,五哥和六哥,就是在家务农的两个老实农民。”

“七哥是第七生产队的队长,还是村子里兽医,陈玉怀在几个岁数大的哥哥眼里,就是很不争气小兄弟,他就是个打鱼摸虾的不安分农民。”

“陈玉怀的兄弟八个,其实是三个母亲一个父亲的兄弟,前边最大的三个哥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中间三个哥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七哥哥和陈玉环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陈玉怀的老爸比陈玉怀大六十一岁,今年九十岁的老爸因病刚走没多久,这个老爷子娶了三个老婆都走在了他的前边。

陈玉怀的母亲比老爸小了二十八岁,但是陈玉怀十二岁时 他母亲就得病走了。

陈玉怀老爸,这就是算命的说的那种,即使娶三个老婆不到头的克妻命。

陈玉怀算是兄弟姐妹里命里最苦的一个,他前边的哥哥们有父亲的老关系在,老爸都能给安排个好工作。

那时候父亲也还年轻下煤窑做工,父亲给几个哥哥盖房娶媳妇到分家,几乎没用几个哥哥掏一分钱,前边几个哥哥成婚以后,他们就被分家出去单过。

“到了七哥出生时,老父亲当时已经五十二岁,父亲对七哥帮扶力度就不够了,最后等到了陈玉怀出生时,父亲已经六十一岁,那年小煤窑给了父亲一笔钱,就让他返回老家务农了。”

“父亲给七哥娶完媳妇以后,已经七十岁了,他手里积蓄,那时候已经花的一干二净,

“那时候十岁的陈玉怀,他就只能每天想办法赚钱,那时候他就想办法养活自己了。“”

“陈玉怀十二岁时,他的母亲得了重病,治病钱没少花,最后人还是没留住,还欠几百元外债要还,还有一个七十三岁老父亲要养活。”

陈玉怀长十二岁的冬天,他就从大姨那里借来一些钱,他自己买些织鱼网线,他用了一个冬天不停的学习编织渔网,冬天织完一块渔网,马上就放在树上用石头吊坠起来。

陈玉怀每天要用开水不断烫,天气冷又冻住网线,这样做那些渔网增加拉扯张力,他最后靠着这些古法,秘制出来十二块渔网捕鱼为生。

陈玉怀每天下网赚钱,靠这个娶老婆养孩子,他靠着勤劳不怕吃苦,养活着自己七八十岁的老父亲,一直到今年九十岁的老爸去世,都是陈玉怀给养老送终。

由于去年地震,家里老旧的草房也给彻底毁坏,陈玉怀只能举债,翻盖了一个前后青砖墙和玻璃窗的海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