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仁几人点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王佑安再次问起张泽之后的打算。

“泽哥儿,你想好了明年要不要去京城参加会试?”

张泽颇有些苦恼,“老师还没给我回信,原本我想去试试的。

只是,这些日子我看了不少老师给我的历年会试的考题,只觉得难度比我想的要大许多。”

王佑安见张泽这么说,心里就有底了,“我七堂哥带了祖父他们的贺礼来了府中,特意询问了我的想法。

他考校了我一番后,给我的建议是:眼下我的学识不足以去参加明年二月的会试,让我继续潜心待在荆州院苦读,三年后可能有几成把握。”

李辉惊呼道:“会试的难度这般大?”

“辉弟,你有所不知,会试不同于县试、乡试,所有考生都需要去到京城参加会试。

天子脚下,由礼部主持,参加会试的考生一律都是各州府的举人,其中有多少天之骄子,若无真才实学,哪里能上榜?”

“每次会试能上榜的都是万中无一的麒麟儿,我如今的学识还达不到,去了京城只怕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然如此,不如沉下心来,用心攻读三年再去参加会试。”

说到后面,王佑安微微有些挫败,一直以来他在科举一道上都是顺风顺水,虽然所取得的名次不算太高,可还是上榜了。

夫子、好友们无一不夸奖自己天赋极佳,然而,七堂哥考校后和自己说的话,却还历历在目。

“……京城之中,多少天骄尚且不能一次考中贡生,以你如今的学识,去了京城只会落榜。”

话,不可谓不重,直接给了自己当头棒喝,让因为成了举人变得有些飘飘然的自己,彻底清醒了。

张泽注意到了王佑安眉间的愁绪,敛了神色,认真地说道:“佑安兄,不必沮丧,你的学识如何,秦夫子想来最为了解,你不若去信一封,询问秦夫子一番。”

王佑安眉间愁绪不变,“前些日子走就给老师去了一封信,只是襄阳县离荆州院太远,我还未收到老师的回信。”

李玉仁开口宽慰道:“老师一向喜欢出门游历,我们几人都去参加乡试了,老师估摸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又跑到哪里去游历了。”

王佑安闻言总算是笑了出声,“是了,是我着相了,这些日子忙来忙去都忙糊涂了,忘了老师潇洒恣意的性子。”

张泽几人见王佑安总算是笑了,忙转移了话题。

张泽亲自来参加王佑安的宴席,席间不少人都想着来和张泽攀一攀交情,甚至还有人明里暗里想把自己女儿许给张泽。

张泽不动声色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心思多的人,直到宴席结束,坐上了马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才十三岁,就这么多人惦记着自己,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应付了一大群人的张泽,只觉得十分疲惫,又想到了王佑安之前说的话,目光再次转为坚定。

举人不是终点,他要继续往上走。

张泽不知道的是,他写给陆宏的信,刚刚送到了陆宏手里。

陆宏一目十行,看完了小弟子的来信,小心把信纸放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真不愧是我陆宏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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