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章太炎的观念似乎有一些松动了。

杜月笙则是痛快地大笑说道:“炳麟兄,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啊!”

“先前我们俩还在头痛呢,我在国府还是有些人脉的,在报社这边也能够说上一些话,但这需要时间运作,而且谣言也难以消除。”

他眼里冒着精光继续说道:“秉这手简直是釜底抽薪,可是好好打了那些狗娘养的脸一把!”

痛快之下,他下意识地爆粗口了,饶是杜月笙也不能够因为别人说了两句,就冲上去给人家报社封了,这是会败名声的事情。

更别说后续的各种麻烦,所以杜月笙憋着一股子气呢,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特别是看到平日里可恶的那些报社,被学生们抵制得都快要关门。

这种感觉比将刀子捅进敌人心窝子,还要爽快一些。

他算是明白,人之间的攻讦,为什么那么喜欢让别人身败名裂了。

这硬刀子哪有软刀子好用?

听到这个,章太炎倒是没有多少兴奋,对于包国维的才华和天赋,他早就认可了,心中甚至将其划在了接班人的位置上。

但他更加觉得,自己如今像是一只护不住幼崽的老鹰,这个徒弟成长的太快了,锋芒绽放的太过早了。

不由得不让人忧虑。

章太炎揣着手说道:“我如今倒希望他,能够好好读,今后能够留学国外,学成归来再为国家好好效力,能够有所建树。”

这话语里面,体现了一个师父的殷殷期盼,杜月笙一时间倒有些感慨了,看向自己的那些徒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包国维如今这么优秀了,章太炎还尚且如此严厉。

自己可不能太过于松懈了,一时间看向身后的那些徒弟,眼里里面便出现了一丝锋芒。

杜月笙又问道。“炳麟兄,此间事情这几日内便能够了结,后续的善款还在统计之中,后续会一并交给褚先生,你这行程如何安排?”

章太炎说道:“是该要回去了,杭城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年后我还得到姑苏讲学,明日或许就去拜访一番周树人。”

沪市某处宅邸之内。

“张啸林!这就是你所说的有万分把握?你的靠山呢?不会就是曰本人吧?”

大堂内,张之平大发雷霆,他脸上的伤还没好,这会儿眼睛也有些血红。

“莫急莫急。”

张啸林呷一口茶,眼睛里面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凶光,随后脸上挤出笑容安慰说道。

“这不是都在运作了吗,需要一点时间,杜月笙那些人得意不了多少时日。”

“一点时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快要身败名裂了!”

张之平歇斯底里起来,他如今心中无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因为一些钱财和利诱就帮这个人作事。

“好几位好友寄信过来质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有些人甚至说骂我是卑鄙小人,要和我断交,就连好几家报刊杂志都与我断了专栏!”

“我现在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张之平的预料,报社以及一些朋友的切割还是小事。

最让他在意的是名声的败坏,特别是在沪市大学生群体里面,他都快要被批臭了。

这是一个人完全不能够容忍的!

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不能让他身败名裂!

张啸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只说你自己,我也损失了不少人和地盘,这些”

这个时候,门外跑了一个下属,在张啸林耳边耳语了两句。

张啸林话未说完,脸上便露出光彩,拉着张之平就往外走。

“干嘛?”张之平没好气地说道。

“别耍没用的脾气了,我的祖宗,泽田先生的人来了,快与我去迎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