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元月二十七日(腊月二十二)一早,佩轩仍然是天不亮就从住的打字室出来,到秀的宿舍,脱了外衣,进到秀的被窝里,他搂着她让她再睡一会儿,她还没睡醒,就在他的怀里又睡着了。她在他的怀里睡得最安稳,只可惜现在他们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睡在一起。其实秀对佩轩有着非常强烈的吸引力,他内心多次理智占了上风,不然秀早成了他的女人了。他担心的是,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会经常做这样的事,这样的话,早晚会给她带来伤害。所以每次他都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做越轨的事;尽管秀特别希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但是他不敢积极回应。他做事理智惯了,不管什么事,总是首先考虑应该做还是不应该做,如果做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样一想,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事情他就不会去做了。

秀很佩服佩轩能够很理智地考虑问题,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让秀失望,不能给她造成伤害。所以他才不会轻易就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万一她因此受到伤害,他怎么对得起她呢?何况他是那么地爱她,更要替她考虑。

秀睡了好大一会儿醒了过来,以为佩轩也睡着了,就轻轻地吻上了他。他搂紧她,很投入地与她吻在了一起。吻得两人都有了感觉,佩轩急忙收敛住,笑着说:“我的小狐狸精。”

秀抗议说:“才不是呢,要是的话,早把你勾引了,可是你还是个处男呢。”

佩轩“呵呵”一笑说:“咱俩谁也别说谁,处男对处女,一样的。我说你小狐狸精的确是错怪了你。”

秀撒娇说:“人家倒是想当狐狸精,可是对你不起作用,你就是个坐怀不乱的男人。”

佩轩叹了口气,说:“你太高看我了,哪能坐怀不乱呢?只是胆小如鼠罢了。”

秀听了狂热地吻着他,说:“佩轩,对不起,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你担心会出了问题伤害了我。其他的男人看着我眼睛不是色眯眯的,就是火辣辣的,让人讨厌和恐惧。你跟这些男人不一样,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爱我,对我负责,唯恐伤害了我。其实,我在你面前像个小狐狸精,那是因为我爱你,把你看作是我的男人,把咱俩看作是一体的;如果是其他男人,我不仅很矜持,而且会冷冰冰的,因为我觉得与其他男人亲密接触是一件很恶心的事。”

佩轩深沉地说:“我明白。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把她看作和你一样的人,看作和你平等的人,要为她着想,对她负责。在婚姻中,即使没有那么爱,也要尽这样的责任。”

秀直率地说:“你说的太深奥了,不是我一下子能明白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秀接着说:“我要起来了,你再睡一会儿。”

佩轩坐起来说:“我也不睡了,我啥时候走呢?”

秀随意说:“昨天邓科长说九点他们来接你。”

佩轩若有所思地说:“我跟邓科长他们就说咱俩是同学关系,剩下的让他们去猜吧,也许他们会猜到咱们比同学关系更进一步,也许有点暧昧,但是他们不一定会想到咱们是定亲的关系。”

秀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也对,如果一点不说显得咱们很不真诚,因为咱们的关系是瞒不住的,早晚他们会知道的。就说是同学,也有进一步想象的空间,也不算不真诚。嘿嘿。”

秀起来洗漱以后就去食堂打饭了,回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佩轩边想边说:“我让邓科长把咱们的东西捎到贾庄吧,然后我再送到刘庄,可以不可以?”

秀直率地说:“有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这样好,比让他们去刘庄好,少麻烦他们一点。”

佩轩也爽快地说:“好,就这么办。”

吃完饭,秀去上班,她交待佩轩,一会儿她就回来,然后他俩一块儿拿上年货这些大包小包去找邓科长他们坐车。

秀到管理室和打字室分别去看看,都没什么事,她稍等一会儿,就回到宿舍,两人又恋恋不舍地拥吻在一起。然后佩轩把要带回去的大包小包挎的挎、背的背、提的提,秀嫌他拿的太多太重,要从他手里抢过去两个包,佩轩给她两个最轻的,两人关上门走向大院外边。

他们走出大门不远停下,放下大包小包等着,一会儿邓科长和于师傅就到了,秀向邓科长和于师傅简单介绍说,这是她的同学,在北京上学,放假了,来安阳找几个同学玩了两天,正好帮秀带点年货回家。邓科长、于师傅对佩轩很热情,帮着把包都拿到车上,他们都上车,与秀告别,开车出发。

路上,邓科长大力夸赞秀对他们酒厂的极大作用,说如果不是秀,他们酒厂可能就慢慢不行了,只能靠吃老本维持几年。秀又把洹水大曲这个牌子打响了,而且卖出去三千多箱,让他们有了流动资金,使酒厂起死回生。近来他们准备招聘造酒师傅,把酒厂盘活,重新投产。邓科长还说到想让秀做他们洹水大曲的形象代言人。佩轩听着,不时点头,并不插话。因为他对这些也不熟悉,不便于说什么。路上他们经过了几个代理商和经销商,了解销售的情况,需要补货的给补货,该收货款的收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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