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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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川手下很快带着那位大夫回来。
“老齐……”大夫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齐大夫满眼期待，“病人在哪儿？”
齐大夫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不知名的植物，连头上都有几棵杂草，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着不像是位大夫，倒像是街头摆摊算命的老道。
“大夫，人在这边。”
齐大夫给关老太太三人一次把脉，把完脉也不说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东嗅嗅西嗅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众人摸不着头脑，关川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夫可是有什么古怪？”
齐大夫没理，找了一圈，最后抓住了关老太太的左手，然后又问了问关老太太和坐在她身旁连秋雨的衣摆。
这一连串举动下来，实在冒犯，就在关川要把他拎走时，齐大夫开口了，“这几位的确不是怀孕……”
几人脸上流露出惊喜，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场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齐大夫不管众人怎么想，接着开口，“是假孕。”
“假孕？”关川惊呼出声。
“可是误食了什么东西造成的？”
齐大夫摇了摇头，“我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花香味，起初我并未在意，后我转了一圈发现每个人的衣物上都有这种花香味。”
齐大夫越说，关川脸色越不好，“这可就是导致我母亲几人身体不适缘由。”
“当然不是！”齐大夫否定了这话，开始给众人解释。
“如果苍仙花是导致假孕的罪魁祸首，那么穿着苍仙花浸泡过衣物的你们都应该出现这种症状。苍仙花味道淡雅，浓而不烈，前朝妇人十分喜欢它的味道，用花汁浸泡衣物使其生香，或者晒干制作成香包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却是少见。”
齐大夫将关老太太左手间的佛珠取了下来。
关老太太有些不悦，到底没发作。
“为何现在少见，就是苍仙花本是无害，但是与某些药材混合在一起会不利生育，老太太手上戴的这串佛珠也是用药材浸泡过的，两种味道结合到一起，几人日日浸染，自然出现了假孕的症状，虽是有了假孕的症状，其实底子已经受了寒，恐难有孕。前朝有妃子用苍仙花与其他药材制成假孕药和绝嗣药，搞得后宫乌烟瘴气，才被下旨禁了。”
听完齐大夫一番话，关老太太几人大惊失色，几人反应也各不相同。
秦秀芝脸有不甘，眼里还含着几丝期待，“可能治好？”
齐大夫瞥了一眼秦秀芝，摇了摇头，“这药性已经侵入你们五脏六腑了，难哟。”
秦秀芝脸色煞是变得昏暗，但好歹没绝望，她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虽然惋惜难再有孕，还算庆幸。
一旁的连秋雨可就没秦秀芝这般好运了，她还没嫁人，谁会要一个不利生育的女子。
她嘴唇发白，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苍仙花知道的人少，也并不多见，怎么就出现在将军府，这让关川不得不怀疑。
“把制衣房的丫鬟婆子提上来。”
领头的房妈妈面对将军的提问战战兢兢地回道，“禀将军，这香料是我在一胡商铺子那里买来的，说是边外都用它熏衣服，有静气宁神，防虫驱蚊的功效，这段时日主子们的衣服都是用这种香料熏的。”
房妈妈没说的是，是巧嘴告诉她老太太近日里觉得衣物上的香有些甜腻陈厚，闻着头疼让她去寻些好闻香来。她找了十几种巧嘴都不满意，最后这道香料才让巧嘴点了头。
关老太太从自己可能有孕的慌乱中回过头，自然不可能让关川从香料上生疑，这事是她安排的，再查下去可讨不着好，“算了，大郎，胡商那里就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次算是我们倒了霉。”
说完，关老太太狠狠瞪向秦秀芝，如果不是秦秀芝送了她一串浸了药材的佛珠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关老太太将佛珠砸到秦秀芝身上，“你个毒妇，你送给我这串佛珠到底意欲何为！”
秦秀芝满脸委屈，扑到关老太太脚下喊冤，“母亲，我真不知道呀，他们告诉我这串佛珠浸的是养人的药材啊！是铺子骗人，骗人！若是我有心害人，哪会日日跑到母亲这来，一同沾染，有了症状。”
佛珠戴在关老太太身上，连秋雨与她亲近，秦秀芝也日日往孝德堂跑，自然也一道中了招儿。
至于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她们的衣物是没资格熏香的，症状并不明显。
秦秀芝为了关老太太的寿礼费足了心思，跑了好几趟珍宝阁都没有合适的，后来是在珍宝阁门口听到有两人说话，城角铺子请了一串开了光的上好檀香佛珠回来，两人准备将其买下送给家中老母做寿礼，可惜银钱不太够，想着在珍宝阁当两家藏品凑一下银子。
闻言，秦秀芝赶忙跑到城角铺子将其买下，佛珠圆润透亮，除了檀香还有一股药香，东家说是浸养人的药材。
一旁的齐大夫开口说道，“铺子没骗人，的确是养人的药材，药材也好，苍仙花也好都没问题，全看怎么用。”
听到大夫这话，秦秀芝像是获得了免死金牌，“母亲，你听到了，佛珠没问题，儿媳不知衣物熏了苍仙花呀！”
说完她就开始哭了起来，她心里委屈，同时也怨上了关老太太，如果不是关老太太说单就林月娘的衣物熏了苍仙花太过奇怪，让制衣房的人都用这种香料熏衣，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阴差阳错被绝了嗣，秦秀芝心中有了恨意。
关老太太脸黑了又黑，最后叹了口气，“行了，此事到此为止。”
苍仙花是她派人精心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林月娘不利生育，没想到稀里糊涂自己中了招。可真的是巧合吗，她穿着熏了苍仙花的衣物，秦秀芝刚好买了浸了与苍仙花相配药材的佛珠，然后献给她做寿礼。
关老太太不相信是巧合，但这事只能是个巧合，不然不好收尾，只能算自己倒霉。
她一把年纪了，儿孙成群，自然没关系，可秋雨还未嫁人，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关老太太脸上染上了忧愁，“大郎，月娘，母亲求你们件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