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献打断了她的话,毫不客气的喝道:

“小皇帝今年才多大?

“七岁?八岁?

“他能知道什么?还不是被宫里那位年轻太后以及你们底下这帮将军给教唆架上去的?

“今日我要帮了你们,那来日我才真成了燕国的罪人!”

拓跋熊是个急脾气,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住瞪眼,喝骂道:

“嘿,我说你他娘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何献淡然的回了一句,又低头品着茶。

拓跋熊压不住怒火,“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上前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好在赵鹿泉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了下来,同时眼神示意身旁的袁禄,让他赶忙替自己拉着点。

而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全恒虎在见到如此场面后,不禁有些沉默。

随即转过头来看着何献,一字一句的说道:

“何大人,老夫说句心里话,你今日误会我们不要紧,但不该误会陛下,更不该误会太后!

“太后虽然比我们都年轻,但这么多年来的为国之心,何时比你我少过?

“在场所有人,包括你何大人,能有今日之地位,不全都是太后一手提携的结果吗?

“你如此攻讦她老人家,不怕她得知后心寒吗?”

何献目光平静的打量着这位老将,语气不改的继续说道:

“怎么?老将军这是打算用恩情来裹挟何某吗?

“行啊,那就烦请你转告太后,何某随时等候她老人家的懿旨,随便将何某贬往哪里,何某都欣然接受。”

“你”

眼瞧着这家伙油盐不进,全恒虎也算是彻底没辙了。

来之前,他们都想过此事可能并不会太顺利,但也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脾气简直就跟茅厕的石头一样。

又臭又硬。

怎么说也说不通。

赵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笑呵呵的说道:

“要我说,老何,你们这帮人墨客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有一个臭毛病。

“那就是将自己身后的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

“总感觉好像这辈子没了名声,就活的没希望一样”

何献冷笑一声:

“错!

“我要真看重名声,当初又为何背着割城失地的骂名,要出使齐国?”

赵业点了点头,故作好奇的询问道:

“对啊,我也奇怪。

“你说既然当初你都能听岐王的话,出使齐国,怎么如今就这么反对岐王登基坐殿呢?”

何献一怔:

“那是两码事”

“两码事?不对吧,要我说,这根本就是一回事儿啊。”

赵业呵呵笑道:

“当初你之所以肯出使齐国,是因为听了岐王的话,觉得那样能减少我军的损失和伤亡,有利于国,有利于百姓。

“而你现在之所以这么反对他上位,也是怕燕国百年基业根深蒂固,贸然改朝换代,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与恐慌。

“而一旦权力交接处理不好,将事情闹大

“届时自损国力事小,只怕更会伤及底下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的民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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