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还是惊恐害怕。

这一秒,盛棠简直是被雷劈了。

她耳朵嗡得一声,整个人傻站在原地。

傅寒渊浴袍微敞,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呆滞的女人背影,削薄的唇勾起:“怎么,走之前,招呼都不打一声?”

盛棠全身僵硬,寸寸转身。

在看清傅寒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后,她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消失殆尽。

仿佛听到了自己头皮炸开的声音。

在盛棠惶恐的注视下,傅寒渊闲步走向茶几。

打火机咔哒一声,猩红火光起,往日里那张淡漠冷厉的脸,此刻竟流淌出几分慵懒。

如餍足的兽。

盛棠提着高跟鞋的手指,攥得紧紧的。

“二叔,今天的事……是个误会……”

傅寒渊吐出个烟圈,隔着烟圈,漫不经心地掀眼皮看她。

“误会?”

三分讥笑,七分不屑。

盛棠紧紧咬唇。

她回想着种种前情,抖着唇解释。

“我被人下了药,没注意,进了您的房间。”

“是嘛,不是你自导自演,对我投怀送抱?”

“不是!”

盛棠原本苍白的脸,顷刻间涨得通红。

一大堆为自己辩驳的话,堵在嗓子眼。

放眼整个白城,谁人不知,傅家二爷,天才的经商手腕,妖孽般的长相,万众瞩目的傅家继承

人。

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如同过江之卿。

就她听过的,制造偶遇的女明星,假装晕倒的名媛,“不小心”泼酒在他身上的服务员……

经历过女人前赴后继的接近,又怎么会相信她单薄的说辞?

她不禁红了眼,肩膀下塌。

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傅寒渊眼中,引得他眼底,又暗了几分。

盛棠思索许久,最终决定,诚恳认错。

且不说本就是她主动进了傅寒渊的房间,在她隐约的记忆中,也是她,八爪鱼一样缠上傅寒渊的。

她清了清嗓子,大着胆子开口。

“二叔,今天是我的错,您大小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你是有颜面的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

傅寒渊闻言,挑眉嗤笑。

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盛棠顶着灼灼的目光,脸颊因为难堪,火辣辣的疼,胸口更是堵得,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