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衣服挨个摸索一遍后,迟予终于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他哥昨天塞进去的小布包,打开一看,里边有张二十块和一卷小纸条,上面字迹缭乱的写着,

“小鱼,这是你之前陪哥跑山的辛苦费,知道你不想搭理哥,哥就直接塞你衣服里了。”

迟予:“……”

余辰阳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不由得感叹迟洋的抠搜,“老迟,你这几天的劳动力,怎么在洋哥那才值二十块。”

“左下角好像还有几句话。”

因为字写的太小,加上留字的纸条本来也没多干净,若不是余辰阳提醒,迟予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只是角落里添上的这几句话,差点没把人气到,

“小鱼,这本来是有一百二十块的,但哥之前跟村口李大爷打牌输了,所以就先用你这一百抵账了,改日再补上。”

余辰阳被迟洋这操作给逗乐了,“哪有这样的。”

“算了,二十也能买把伞。”遭多了迟洋的搞怪,迟予对他的免疫能力,其实早已经锻炼到了一种无人可及的高度。

迟予将小纸条和布包重新收好放进了最里边的口袋,然后将斑鸠紧紧护在怀里,低头朝前方的小卖铺跑去。

小卖铺的收银员是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年轻女孩,在仔细辨认过后,她将钱还到了迟予手中,“不好意思,这张二十是假的哦。”

“假的?”他还真不知道,经由女孩提醒,迟予才看出来,这张二十假的还挺真。

伞是买不成了,女孩贴心的看出迟予的困境,提出让他可以在小卖铺里坐着等雨停,一般下不了多久的。

“谢谢。”迟予很诚恳的跟人道过谢,因为自身的原因,他不喜欢在外边店里多待,但余辰阳不能淋雨。

就当是为了好友,迟予带着斑鸠坐到了不影响人进出的门框边上,这个位置很方便他看外边的雨势如何。

迟予将假二十重新装了回去,虽然花不了,但他并没有扔掉的意思。

在女孩重新低头认真玩游戏的时候,余辰阳从迟予怀里探出身子悄声问道:“老迟,洋哥怎么给你假钱啊?”

迟予摇头,眼睛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我哥应该是没看出来,他以前就不太认这些,基本上是钱就收。”

“我还以为现在不管是谁,都会学着看看真假呢。”余辰阳想起在村里看到那些老爷爷老奶奶收玉米时的辛苦,还有迟洋,

他叹气,“洋哥会不会亏很多啊,这粮食收的也都不容易。”

迟予听余辰阳说的动容,但他也气迟洋的不认真,还是小骂了一句,“我哥就是个糊涂蛋,亏肯定是会亏的。”

一人一鸟在小卖铺里坐了近半个小时,雨都没有变小的趋势,余辰阳实在是待的无聊起来,“老迟,你下次可不能再忘带钱和手机了,我现在变成了斑鸠,你要是哪天遇上困难,我也没办法帮你。”

听余辰阳这样说,迟予也认真反思了自已的行为,这两年,他确实对这些不太重视,之前一个人待的时候,怎样都无所谓,但现在身边有了脆弱的余辰阳小斑鸠,是该好好记一下了。

虽然余辰阳自认坚强并不需要迟予的过度保护。

余辰阳望着外边披着雨衣匆匆跑过的人,暗藏期待的问迟予:“老迟,你说我哥会不会从这边经过啊,咱们上次不都是在附近碰见的他吗。”

迟予给不出回答,他觉得,在这种大雨天谁会没事跑出来,更何况,连澈哥他们还在不在村里都不确定,这趟和辰阳过来,不就是为了确认一下吗。

见迟予不吱声,余辰阳承认,他还是有那么有一点点失望的。

“哎,老迟,你说洋哥那天上居委会干嘛去了?也没看他拿啥东西出来啊,我看那村长对他还挺尊敬。”

“估计是商量后面的中秋晚会吧。”迟予回忆了一下,他记得之前他哥艾特他的短视频里,好像就有这个村子的账号,里边很早就有对下半年传统节日的计划,迟洋的名字排在第一。

“中秋?”余辰阳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月。

“嗯。”说到这里,迟予不得不多问两句,“辰阳,你那天要回家吗?”

余辰阳稍稍疑问,“干嘛?”他觉得他在迟予这里挺开心的,除了没有做人时那般随心所欲。

迟予轻轻抚摸着斑鸠的头,将鸟又往怀里带了带,“没事。”

迟予想的是,中秋意味着团圆,余辰阳又不是远在外地回不来,怎么着也得跟家人团聚。

但现实是,这还有个冒牌货霸占着余辰阳的身体待在那里,而余辰阳现在变成了斑鸠,这么一想,辰阳他跟回不来的又有啥区别。

迟予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怀中斑鸠娇小的身躯,再次询问着余辰阳的意见,“辰阳,你要跟澈哥坦白吗?让他早点认清那个冒

牌货。”

想也没想的,余辰阳直接给拒绝了,“那不行,现在可绝对不能让我哥知道,万一把冒牌货惹急了伤到我哥咋办。”

结合冒牌货这几天的行为,余辰阳接着道:“反正他现在也没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老迟我们先静观其变。”

迟予稍微思索一番,赞同了余辰阳的话,“好,那我们再等等,就算我们不说,冒牌货也总有一天会自已暴露。”

“对!”

一人一鸟达成共识。

结束了话题,余辰阳又变得无聊起来,他很想跟迟予随便说点什么,其实若不是这次变成了鸟,他以前每个月跟迟予相处的时间,其实还没有超过四天以上的。

明明小时候都是形影不离,余辰阳直到现在也是就跟迟予玩的好,尽管还在同一座城市,但长大后两个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见不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