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的战争比男人的战争更残酷,男人喜欢动刀枪,见血取命,女人喜欢在无声无息中夺人性命,女人的争斗,比男人的争斗更激烈。

玉门关客栈的老板娘二十出头,因为一直在混迹与客栈这种场所,所以也是个老江湖了;孔霏一直在梅花真里长大,较少外出,但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老爹,所以也不是个弱女子。

孔霏跟着父亲叔叔长途跋涉,来到了玉门关,自从进入了客栈,就在暗中观察着客栈里的一切,她发现这个客栈尤其是客栈的老板娘很不一般,出于对父亲的帮助,她来找老板娘“谈一谈”,见老板娘不肯实言相告,便准备诉诸武力,不想老板娘也从袖中抽出一对弯刀。

孔霏冷笑了一声,道:“看不出来,玉门关客栈的老板娘也会玩刀啊?”老板娘道:“我只是保护自己,即便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也不会任人欺负的!”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孔均武功高强是老板娘亲眼目睹过的,孔霏作为他唯一的亲生女儿,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老板娘根本就没有胜算。

孔霏道:“让你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难道非得逼我伤害你!”说着手执匕首便往老板娘脸上划去,老板娘忙执弯刀格挡,不料对方的速度很快,只见眼前亮光一闪,她的两把弯刀已经脱手掉落地上,吓的她忙尖叫一声。

孔霏却将小刀停留在老板娘的脸上,而没有划下去,原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老板娘,然后道:“趁我还没有用力之前,你老实交代还能保住你的容颜,否则以后,只怕你的情郎都不敢看你的脸!”这时却听房门打开,白自问站在门口,手里握着离别钩,冷声道:“放开凌小姐,你想要知道什么?”

孔霏回头道:“原来是情郎到了,你们和莫显声是什么关系?昨天夜里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又是什么人?”白自问强忍着伤痛,道:“莫显声是我师兄,昨夜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个女人是他妻子,另外一个是他妻子的师妹!这下你可以放了凌小姐了吧!”

孔霏听后,脸色一青,随后便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然后冷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老板娘不语,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小瓷瓶。白自问道:“你是孔均的女儿啊!”孔霏用幽怨的语气道:“莫显声曾经有负于我,没想到他还要杀了我父亲!”

老板娘听后,十分惊讶,白自问道:“你父亲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杀我们,我师兄想要杀你父亲也很正常,但这一切都与客栈的老板娘没有任何关系!”老板娘却道:“孔小姐,这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说你只要闻到这种香味,就会明白的!”说着便把小瓷瓶呈了上去。

孔霏接过瓶子,看了一眼,道:“是谁让你转交给我的?是不是莫显声?”老板娘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那人不说的!”孔霏听了,脸色一沉,将瓶子丢在了桌子上,道:“既然不说是谁托你送给我的,那我也不用收。既然你们要杀我父亲,那就是我的仇人,今天我也没有必要再放过你们,你们是自杀谢罪,还是要本小姐送你一程!”

白自问听后,道:“那就让我自己动手吧!”说着手腕转动,手中离别便刺出,径直刺向对方心口,孔霏身体一转,手里小刀一闪,白自问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只见他的手腕已经被划破,登时暗红的鲜血流出,手里的离别也掉落地上。

孔霏一抓抓过了老板娘,道:“看来你们是要本小姐亲自动手了!”白自问忙道:“不要,这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不要杀她!”

老板娘道:“没有关系,咱们要死死在一起,不过临死前,我要闻一下这种香水的味道,也不枉此生!”说着便去过了桌子上的小瓷瓶,道:“这种香水叫‘忘忧’,是莫显声从西域带给孔小姐的,他说他有负于孔小姐,但又不能再娶孔小姐为妻,希望这支‘忘忧’可以使孔小姐忘记所有忧愁,另觅如意郎君!”

孔霏听后,全身一颤,白自问忙向老板娘望去,只见她一脸伤悲,缓缓的打开了瓶子,孔霏却一把夺过瓶子,将瓶塞再次盖上,道:“这真的是莫显声托你转交给我的?”老板娘点头应了,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孔霏将瓶子紧紧握在了手里,冷声道:“你们走吧!尽快立刻玉门关吧!不然我爹爹一旦闲下来,你们就必死无疑了!”

老板娘忙拾起了自己的一对弯刀,塞入了袖中,又去扶住了白自问,看他的伤势,取出了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了伤口。白自问从地上用力的捡起了离别,老板娘扶着他离开了房间,只见哲木和阿郎站在门口,望着他们。

这时只听号角声响,大批军士从客栈外面经过,往东北方赶去。白自问道:“不好,他们一定是去抓清一风前辈他们了!”老板娘道:“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为他们操心了,他们连孔均都打败了,还怕这些兵士吗?”这时杨飞也赶了过来,道:“老板,我们赶快走吧,我听军营里的朋友说孔均已经下令抓捕咱们了!”

老板娘道:“杨飞,你来的正好,快带你们老板离开客栈!”白自问道:“思燕,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留下来!”老板娘道:“我要是跟你走了,这个客栈怎么办?”白自问道:“不是还有老掌柜和哲木阿郎他们,你放心吧!他们不会为难这些无辜的人的!”

哲木忙去为他们准备干粮和水,阿郎去客栈后院牵马,老板娘跑回了“他”字号房间了取了衣服然后跟着白自问出了客栈,便翻身上马,往东面赶去。

聂飞和杨亦一到敦煌,就立刻找了家医馆,请大夫为杨亦把了脉。这个大夫是位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他对聂飞道:“这位公子身体多处受了重伤,肋骨也折断了好几根,只怕要卧床静养三个月以上,才能恢复!”

聂飞听后,立刻惊恐了,这个大夫又道:“老朽的医馆简陋,缺医少药,所以希望小姐能带这位公子到大一点的地方去诊治!以免延误病情!”杨亦却咬着牙道:“没关系,你先将我的身体固定住,我们去长安找接骨的大夫!”

这个大夫便用木板和长布将杨亦的上身紧紧缠了起来,又以窄木板去固定他的双臂,杨亦道:“不用了,用我的双锏也可以固定!”这个大夫看到他的双锏,不由惊讶了,问道:“这位公子是秦琼将军的后人?”杨亦摇了头,这个大夫便将他的一直手臂简单固定了,又开了一副治内伤的药交给了聂飞。

聂飞算付了诊疗费,又雇了辆马车,将杨亦扶到了马车里,开始继续往长安赶去,半路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聂飞忙掀开布帘向外面看去,只见一个个头很高,模样怪异的道士大步往西赶去,这个车把式道:“那个道人生的好怕人,只怕妖魔鬼怪见了他也心生畏惧!”聂飞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赶快走!”

马车在官道上,速度并不快,他们一路上昼行夜宿,因为她和杨亦都带有路引,便可以入住朝廷开设的驿站里,这样就方便了许多。但用了五六天时间才赶到了长安城,找到了一位最有名气的正骨大夫,为杨亦重新接了骨。

聂飞将熬好的中药端去给杨亦服用时,这时清一风从门外走了进来,二人见是他,不由大喜,杨亦刚想要说话,却被他止住,聂飞也道:“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清一风道:“我去客栈里找人问的,不想老板娘也不在了,幸好哲木告诉我杨亦受了重伤,你们一定是来长安找大夫医治了!所以我就找来了,现在他的伤势如何?”

聂飞道:“不要命,但要在**静养三个月,才能恢复!”杨亦道:“要我在**静养三个月不能下地,还是要了我的命吧!”清一风道:“习武之人身体虽然不这么娇贵,但也要珍惜身体,你和聂小姐就先随我回华山去,在华山上疗养,那里也有人照顾你,这样方便许多!”

二人点头应了,便跟着他离开了长安城,往华山返回,路上,清一风道:“现在朝廷追查的很严,你们留在华山上暂时不要下山,我还要出去办些事情,等事情办完就赶回来!”

华山玉泉院里,杨亦被安排在了一间幽静的房间里养伤,聂飞也换上了郑芳为她准备的厚衣服,快到中秋了,天气的确变冷了。师正业听说他们回来了,忙带了方正飞速赶来见他们。

聂飞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也非常高兴,只见方正还是小孩模样,师正业晒黑了不少,但也强壮了一些,尤其是走起路来,速度快了许多,他先查看了杨亦的伤势,道:“这下你们就可以在华山陪我了,可惜师父刚回来就又要离开!”

聂飞道:“让杨亦安心休息吧!我们不要打扰他了!”师正业点头应了道:“在山上修习武功好累好枯燥啊,你们回来就好了,快让我看看你的新佩剑!”

师正业让方正留下照顾躺在**的杨亦,他和聂飞离开了房间,顺着往上去的山道攀去,聂飞为他展示了自己的飞雪剑,又讲了一路上的经历,听的师正业格外羡慕,道:“早知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聂飞道:“幸好你没有跟去,否则只怕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外面了!”

师正业道:“我的武功还不足以差劲到那种地步吧!”聂飞道:“你武功不高也就罢了,可如果连最基本的轻功都不会,那连逃命都逃不掉了!”师正业道:“我现在已经学会轻功了,虽然跳的不高,但普通的院墙已经拦不住我了!”

师正业道:“秋天的华山风景更加美丽,你们走后,我除了练功,就是到华山的各个地方闲转,要不我带你上山游玩吧!”聂飞点头应了,道:“好啊,我也想放松一下,这次跟着前辈外出,我感觉特别的累!”两人便把华山到处都游玩了一边,晚饭时,两人仍然到真武殿用饭,晚饭罢,清一风便叫住了聂飞,对她道:“我收到了你父亲的来信,说他已经到了京城里去面见太后了,太后也准备要召见你,是为了突厥和亲的事情,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就送你去京城!”

师正业在旁边听到了,格外惊讶,忙上前问道:“什么和亲?聂飞为什么要去京城啊?”清一风道:“你只管在华山练好你的武功,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就是想管,只怕也管不了!”师正业道:“可我听你的意思是聂飞要嫁给突厥人,这是真的吗?”

清一风道:“聂将军在信里是这么写的,这事关两个国家的安宁,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师正业道:“可也不能牺牲聂小姐的终身幸福啊!”清一风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徒弟,你想清楚了,即便聂小姐不去和亲,也不会嫁给你的,这其中的缘由你也清楚!”

师正业听后,但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聂飞道:“前辈,你去忙吧!让我来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