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义,不可失礼。”管宁先反应过来,对太史慈说道。太史慈也反应过来,连忙拜谢道:“多谢公孙先生,多谢张公。”

随即,太史慈便接过了信,当面打开观看了一番。

这封信是张绣提前找人代笔写的,写的很有采,也很诚恳。

太史慈见了之后,心中连动。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太史慈乃东莱鄙之人,而张绣乃是威震天下的朝廷上公。

张绣日理万机,却能注意到他一个东莱鄙人,且特地派遣公孙度过来征辟他进入幕府工作。

这已经是很多寒门士人的顶级待遇了。

不过太史慈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当场纳头便拜。他抱歉的看了一眼公孙度,说道:“公孙先生,这太突然了,还请先生等待我一日。我明日再给先生答复可否?”

汉代的礼仪还是很有意思的。

皇帝、上公都可以征辟士人做官,但是士人是可以拒绝的,而且不会有什么后患。

公孙度心中有些不满,心想:“以张公身份地位,这小子居然磨蹭了。”但因为礼仪如此,他也不好多说。他想起了一事,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太史慈。说道:“险些忘记。这是张公让我带给子义的。”

“多谢。”太史慈也不惊讶,征辟是有礼仪的。

朝廷若征辟一个大名士为官,一般都是用白壁一对。这个盒子有点小。不过考虑到他是个寒门小人物,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之后,公孙度便也干脆的走了。他告知太史慈,自己在县城内逗留三日,三日后便会离开辽东,前往中原。

太史慈与管宁一起送走了公孙度之后,返回了房内坐下。太史慈将盒子收了起来,信也没有给管宁看。却抬头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管宁

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张绣不同于他人,乃是美玉。他又是朝廷上公,能特地派人来征辟子义,诚意也是足,必然不会亏待子义。”

太史慈点了点头,张绣天下俊杰,这是天下人都公认的。但是太史慈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先生,董卓......”

“董卓暴虐,当然不可投奔。但是子义你想一下。董卓已经老了,而张绣二十出头,年富春秋。若是董卓老毙,谁还能控制张绣?正是英雄脱离了枷锁,可横行天下了。”

管宁微微一笑,一脸深意道。

太史慈听了管宁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豁然开朗。拜谢道:“多谢先生指点,我明日便去见公孙度,先回去东莱寻找老母,再去投奔张绣。”

“一路顺风。”管宁也挺为这小友高兴的,不由捏了捏胡须道。随即他想起一事,说道:“刚才公孙度不是给了子义一个小盒子吗?我看那张绣,必然不会做无用功。那小盒子内,恐怕有些玄机。”

太史慈闻言一愣,随即连忙从怀中取出了小盒子,当着管宁的面打开。然后二人便面面相视了起来。

盒子内并非是么礼物,而是一个枯败干燥的【当归】。

“哈哈哈。真是妙。当归,当归。子义啊,你是应该回去中原了。”管宁先反应过来,捏须大笑道。

太史慈也反应过来,并露出了喜色。这当归何止是字面意思,还有张绣那满满的诚意啊。

决定了,投奔张绣去。

太史慈今夜便在管宁这里小住了,待第二天他便一个人策马去找公孙度,二人一番攀谈之后,公孙度先行率领百余精骑,以及家眷返回了中原。

而太史慈则是去了南方港口渡海,先回去东莱见老母。

.......

上午,阳光很烈。

大司马府门前,摆放着一辆豪华大车,典韦以及大批的亲兵策马等待。不久后,张绣从府内走出,进入了大车内。

“啪”在车夫的马鞭之下,人马往城外而去。

洛阳繁华拥挤不必多提。张绣虽然没有带前后虎贲导从、鼓吹,但是百余亲兵护卫的大车,岂是等闲?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且观望张绣的马车,议论纷纷起来。

“就算是在这洛阳城中,能有这等气派的人也不多。此公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吗?你看那车旁的大将,乃是陈留人典韦。有一句话,叫做“张公帐下有典君,使得一双戟重八十斤”。”

“原来是大司马,张骠骑。”

在如今的洛阳,张绣乃是顶级人物,收到的眸光自然不少。大队人马出了城池之后不远,来到了一座军营内。

军营是一座连营,其中有营都督吴匡、校尉张辽、校尉高顺,以及徐庶等四位别部司马小将。

主要还是吴匡,其余人领兵都不多。

不是张绣怀疑张辽的能力,不给张辽增兵,而是怕兵力增加太多,引起董卓怀疑。

营门上挂着“张”字旌旗,营门前先得到消息的陈宫、吴匡等人,排列两旁,躬身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