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常氏兄弟的面容,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抹熟悉的感觉。

而且,那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还透露着浓浓的关切……

莫非自己跟他们沾亲带故?

可这也说不通啊,真是亲戚,便宜爷爷早就带他们来了。

奇了怪哉!

容不得他多想,刚一下马车,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呀,朱公子,你回府了啊!”

朱寿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吏部尚詹徽。

他笑了一下,拱手道:“詹尚屈尊来草民

的府上,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莫要怪罪啊!”

“快快请进!”

来到正厅。

一落座,朱寿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詹大人可是有事要找草民?”

无事不登三宝殿。

堂堂吏部尚,亲自来到一个商贾的家里,要说没事,那是扯淡呢。

詹徽还想跟朱寿客套一番,可一听他这么说了,便开口道:“朱公子,今日老夫请来,是有一事不解,想找你请教请教。”

“啥事啊?”

“应天府府尹高守礼的贪墨案!”

一听高守礼这厮,朱寿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不是被抓进昭狱了吗?”

“以锦衣卫的手段,别说贪墨,就是他小妾爱不爱穿亵裤,怕是也查出个底儿朝天吧?”

詹徽干笑了一声,道:“朱公子有所不知,抓进昭狱的当天,这厮就服毒自尽了。”

朱寿一脸的不信,撇了撇嘴道:“这么快就杀人灭口,也太心急了……”

詹徽递过去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之后,苦着脸道:“他临死之前,招供贪墨一事,还上缴了一本账目。”

“可老夫跟锦衣卫顺着账目往下查,竟查不到一点线索,毫无头绪。”

“老夫想着朱公子心思玲珑,这才来请你指点老夫一番。”

朱寿眉头一皱。

真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啊!

可当日在应天府衙,詹徽即便是奉旨而来,也是对自己有搭救之情的。

本少爷是个明事理的

人,这个恩情,不可不报哇。

于是,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开口道:“詹尚可带来了账本?”

“带了带了,朱公子过目。”

詹徽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递给了朱寿。

没想到,朱寿打开只扫了一眼,就甩在了地上,道:“不看了,这是一本假账。”

假的?

詹徽一下瞠目结舌,震惊地道:“朱公子,你只看了一眼,就断定这账本作假了?不再细看看?”

朱寿露出一副信誓坦坦地样子,道:“詹尚,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你被高守礼给糊弄了!”